杨玉燕软倒在稻草堆上,灵紫凝狠狠咬牙道,“若不是你揣着谋算,死都不肯将契书给我,现在又岂能找不到。我不管,八百万两银子,你必须连本带利还给我。”
灵紫凝肝火上涌,抬脚便要踹向绯浓的肚子。
芳儿乖顺道,“今后便只听夫君的。”
灵紫凝立即瞪眼道,“娘亲,您可别胡乱栽赃,那契书清楚是你存着。再说了,我尽管收利钱,要契书何用。”
灵华非淡然地看了眼杨玉燕,抱着绯浓奔回舒默阁。
灵珑顿时欢乐,绕过参天大树,公然见墨连玦斜倚在树干上,“妥了?”
灵紫凝猖獗地点头道,“我晓得你是我亲娘,你若不是我亲娘,我岂能走这么大的霉运。若不是你,我会是庶女吗;若不是你,我会嫁给那窝囊废做续弦吗?亲娘,你公然是我亲娘,扣着契书拿捏我,这会子找不着了才来套近乎,我奉告你,没门儿。”
灵珑将梅朱紫扯进屋内,递了茶水给她,“今后,姐姐便叫紫鸢吧。”
梅朱紫穿得薄弱,灵珑本欲替她备几件衣衫,但是梅朱紫等不得,灵珑只得脱了外袍搭在她身上,乘坐仓鸾直奔虎威城。
孙二少不便入内,便留在外间饮茶,芳儿带着原该留给灵紫凝的灵芝,推开了卧房的门。
芳儿斜坐榻边轻笑,“有惊无险,便是极好的。”
灵华非将杨玉燕扒开,阴鸷开口道,“我没有这般的姐姐。”
芳儿和孙二少未曾急着出府,倒去了芳菲苑看望绯浓。
灵珑笑看灵暄若,灵暄若挑眉轻哼,回身朝店熟行去。
不提孩子倒好,一提孩子,灵紫凝更加得了失心疯。凭甚么这些卑贱的丫头都能有身,偏她不可。
一个女子掀了帘子出去,掩唇惊呼道,“蜜斯,您这是如何?”
“夫君?”灵紫凝摔了枕头丢向芳儿,扯动伤口,疼得直冒盗汗,“没羞没臊的轻贱胚子,你也配喊夫君。滚过来,看我不撕烂你的嘴。”
灵紫凝回身调侃道,“小妾,货色也。开口杜口我们家,谁跟你是我们。小娼妇,别觉得怀着身子了不得,本蜜斯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。”
孙二公子心肝宝贝地安抚芳儿,冷眼睨向灵紫凝,“妒妇,你若敢动芳儿,本少休了你。”
夜色如墨,灵珑旋身降落郊野林间,仓鸾身边竟然站着小白。
绯浓措不及防,倒被灵紫凝抓住了头发撕扯。
“东边有两间配房,自请随便”,灵暄若撑着油灯回屋,院落里刹时暗了下来。
灵暄若缓缓点头,“可要见见我娘亲?”
灵紫凝烦厌道,“一大朝晨便不消停,这会子又是闹哪出。”
墨连玦奥秘一笑,跃身而起,飘落时,手里便拎着一个四层的食盒。
灵紫凝气喘吁吁地撑着身子,手一软,那汤膳便洒在怀里,烫得她浑身大颤,沙哑着嗓子嚷道,“谁在内里,贱婢,出去奉侍本蜜斯。”
“你是客吗?”灵暄若责怪,“既不是客,这待客之道,从何提及。”
“贱人!”灵华非抱起绯浓走到灵紫凝面前,抬脚又要踹,杨玉燕蓦地抱住了他的大腿,“非儿,非儿,不要,不要啊,她是你的亲姐姐。”
芳儿毕竟没有跪下去,因为孙二公子挽住了她的手臂。
杨玉燕扶着素儿起家,顾不得旧伤裂开,难堪地笑着,“凝儿,娘亲晓得,这放利的银子,多数都是你的嫁奁,可到底是娘亲牵的线。那契书,总归要替娘亲留几张才是。”
芳儿咬唇嗫嚅道,“蜜斯,奴婢这会子有孕在身,夫君特地叮嘱,这般粗使伴计,今后不准芳儿沾手了。”
杨玉燕凝眉道,“凝儿,你真的没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