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碧凝不安闲地抽脱手,扶了扶头上的簪子道:“感谢二mm的美意,糕点我收下,只是我另有事,就未几留你了。”说着,挥手让青妙去拿食盒。
林碧雯走去过,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:“人家美意给哥哥送芙蓉糕,哥哥莫非不欢迎吗?”
“那好吧。”
“我走得累了,要去你的书房歇一歇。哥哥有事就去忙吧,不消管我。”
一室喧闹,俩人都沉浸在香韵当中。很久,白白逸轻声道:“这应当就是所谓的余香吧。闻过很多香,我仿佛还是第一次埋头沉气地闻。好香就如好曲,其他韵皆可绕梁三日。看交昔日我真的糟蹋了很多好香,罪恶罪恶。”
林碧凝带着白逸到制香室,颠末书房时,白逸看到桌上扣着《周易》一书,惊奇道:“没想到长儒还在研讨《周易》,比我当年强。幼年先生给我讲时,我听得只打打盹。厥后长大了,能埋头了才读完此书。”他是在虎帐里看完《周易》的。
“好啊。”林碧凝实在挺喜好听琴赏乐的,何如她固然手巧善刺绣,却如何也弹不好那几根琴弦。
“今次你请我闻香,那下次我邀你听琴,如何?”
说罢,林碧凝侧身坐好,取来香箸以曲水纹由左上曲折至右下理平香灰。白逸观香灰色白如雪,又看到中间的香碳色如墨黑,炭质细致,不由道:“这是墨银碳吧,价比银贵。公然如传播所言,烧前如墨烧后雪,这香灰洁白细致,没有一丝正色。只是不知此碳是否如传闻般,一饼之火可整天不灭?”
才出来淡淡的香味,院中传来一阵说话声,然后青妙出去,小声道:“少爷,二蜜斯送糕点来了。”
白逸握着折扇抵住下巴,想了想道:“若只是阴阳五行方面,你实在能够去看《白虎通义》或者《春秋繁露》,比《周易》简朴。恰好这两本书我那边都有,等下我让人给你送来。”
林碧凝行至廊下,看到林碧雯带着珍珠,扯起嘴角淡淡道:“二mm今儿如何有空上我这来?”
林碧凝未料林碧雯竟然敢直接往里闯,愣神的工夫对方已经进书房去了,气得她当即沉下脸。珍珠从没见过少爷发脾气,缩着肩唯唯若若道:“是二蜜斯让我这么做的。”
开完天窗,林碧凝右手手心置于炉上,探测香碳的火候。火力大小合适后,夹起银叶片放在火窗上,稍压一下使之牢固,最后用香匙取半勺崖柏粉放在银叶片上。
对方回的当真,倒让林碧凝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轻咳一声,道:“香粉烧完了,我们试闻另一种香吧。”然后换了片银叶,按之前的流程熏香丸。
林碧凝夹了块香碳,放在火上扭转着将整块都扑灭,置于右边的小银丝架散去碳本身的余味,轻笑一声道:“云闲公然好眼力,此碳恰是墨银碳。它的火力确是香碳中最耐久的,但说整天不灭还是夸大其词了,不过保持八个时候还是能够的。”
闻言,白逸一本端庄地点头道:“好啊。”
“嗯。”白逸浅笑着点头。
白逸望着这些器具,笑道:“长儒筹办隔火熏香。”
林碧凝手上行动不断,将器具归于原位,点头道:“可惜我不善乐律,家中无琴,不然还能赏识赏识云闲的琴声。”
自前次见过白逸以后,林碧雯一向念念不忘,叮咛人每天重视临江轩这边的意向。本日好不轻易等来了白逸,千方百计乱来住于嬷嬷出来小巧阁,不见对方一面,她才不会等闲被打发走。
林碧凝笑笑没有再说,请他在墙边的大炕上坐下,在中间的小束腰炕桌上摆好“炉瓶三事”。莲花青瓷香炉放在中间,左边是一个梅花香盒和圆形香盒,右边是盛置火箸火铲之类器具的香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