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甄小大夫的事太太是同意了的,蜜斯断不信赖是太太派侍琴来的,见侍琴如此歪曲太太,蜜斯气不过就打了侍琴几巴掌。此事还请太太为蜜斯做主,清明净白的闺女如许被人歹意欺侮,传言出去此后还如何做人啊。”说着跪下来痛哭起来,似烟见状也跪下来。
如雾和似烟压着侍琴,跟在林碧凝前面往听雨轩走去。一起上看到的主子无不侧目,都很猎奇侍琴究竟做了甚么惹得好性子的大蜜斯如此对待,对着她指指导点小声猜想。侍琴是赵氏的大丫环,常日里府中的世人谁不高看两分,现在真是屈辱万分,何如如何都摆脱不了如雾似烟的束缚,只能低下头,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。
徐嬷嬷乞假还没有返来,林碧凝素手握着一支小紫毫端坐在书案前,抄《心经》既练字又埋头。正写到“不生不灭”一句,似烟出去小声说:“蜜斯,听雨轩的侍琴来了。”
“是,蜜斯。”
林碧凝写好“灭”字的最后一笔,停下笔将紫毫搁置在青玉笔山上,细心旁观已写的字,口中轻声道:“带她到东次间,我稍后就来。”自她重新醒来,这还是侍琴第一次到落梅院。
林碧凝站起家朝她渐渐走去,脸上没有一丝神采,侍琴强作平静色厉内荏道:“大蜜斯如此待我,归去后我必然照实禀告太太。”
“不要不要!太太你不能如许,明显是你……”赵氏给万妈妈使了个眼色,万妈妈忙捂住她的嘴,就要拉她下去,都快到门口了一个声声响起。
“大蜜斯客气了,我代太太来,有几句话要说与大蜜斯听。”侍琴草草行过一礼,因方才等了一会儿,语气不太好。
侍琴辩白道:“太太,是你让……”
赵氏被他们哭得一阵阵头疼,她是让侍琴去提点两句,没想到这个没脑筋的丫环竟直接说出与外男厮混如许的话,确切过分了。当今可不能让人晓得是她派去的,不然让人曲解这些话都是她教的就不好了。
林碧凝没有让人通报赵氏,直接就闯进屋来。赵氏刚小睡了一会儿有些含混,见她这般大阵仗出去,脑袋直接复苏过来,还没等她斥责林碧凝不懂礼数。林碧凝三步并作两步已在她中间跪下,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,神采惨痛,哽咽道:“母亲,女儿没脸活下去了,您不如让我死了算了。”
林碧凝嘲笑一声:“似烟如雾,给我把她按住。”
“还敢口出威胁。”林碧凝扬起右手狠狠打了侍琴一巴掌,冷冷道,“这一巴掌,打你目无尊上。”说完又是“啪啪”的两巴掌,“第二巴掌,打你冒充太太之名。第三巴掌,打你口无遮拦歪曲于我。”
“是吗。”林碧凝揉着打的有些疼的素手,脆声道,“带她去听雨轩,我倒要看看太太会如何措置。”
侍琴想着本身现在代表太太,不由挺了挺胸膛,扬开端颅下巴对着林碧凝,说话锋利又刻薄:“我们林家虽不是甚么官宦人家,但好歹也是识礼数守端方的大户人家。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,大蜜斯整日与外男厮混成甚么体统。大蜜斯就算不为本身的名声考虑,也要为太太着想,你这般行事只怕老爷返来会指责太太教女无方。还望大蜜斯行事重视分寸。”
林碧凝半垂下视线,不动声色,淡淡道:“哦,不知太太要你传甚么话?”
“开口!事到现在你还抵赖。”赵氏竖起眉毛打断她的话,“万妈妈,把她拉下去打十板子,扣两个月的月钱以示奖惩。”她心中策画先惩罚了侍琴,晚些时候在赔偿一二也就是了。
赵氏吃了一惊,忙扶起她坐在中间,轻声骂道:“小孩子家家的,甚么死不死的。到底出了甚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