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映雪侧头望向殿外,场面已经被节制住,她刚想松一口气,借着灯光瞥见苏秋露裹挟着一人,踉跄逃出殿外,两个寺人一左一右护着她,招式凌厉,内功深厚,恰是先前点住苏映雪的那两个。
“相爷夫人!!”
蒋公公赶紧喊人将皇上护送出殿,余下禁卫军追击羯大人而去。
苏秋露满目骇怪,一支箭从黑暗中疾飞而出,穿透了苏秋露的眉心,怀安和怀剑突然脱手,几招将那惶恐疲劳的寺人逼退斩杀。
“鹿濛军侵入国境,烽火残虐,血流成河,使很多少百姓流浪失所,妻离子散,无家可归!你苏太师所经历过的统统,无辜的百姓就要跟你一同承担痛苦吗,苏府后辈本来宦途开阔,出息似锦,现在却因你一人满门皆损,背负上逼宫谋逆,遗臭万年的罪名!”
幸而翎王赵延玦搬来救兵,又有楚氏父子双雄里应外合,打得鹿濛军措手不及,丧失惨痛,随后鹿濛军派出尸人攻打皇城,尸人刀枪不入,水火不惧,幸亏楚越川暗藏在安平王身边好久,获得体味决尸人的体例。
赵炎彻双唇惨白,面若金纸,倒是平静自如,看向苏正阳:“苏太师,你这又是何必呢?”
太子柔滑的脖颈被利刃划开,血液流了下来,他被吓住了,神情有些呆愣,竟然没有喊叫出声,只眸中模糊闪着泪花。
二旬日以后,安平王带领十万叛军,连同鹿濛国二十万雄师攻陷都城外的最后一座城池,烽火瞬息在皇城中燃起,百姓无不惊惧万分,怛然失容,一时之间江山堕入存亡关头,危在朝夕!
“停止!都给我停止!”蒋公公大吼道,“太子殿下在她手里!”
太子吓得噤声,却仍然不断的小声抽泣着。
世人赶紧屏住呼吸,原地散开,只闻声一阵纤细的噼里啪啦响声,一股恶臭在殿内满盈开。
苏正阳执剑之手不竭颤抖,蒋公公站在他身边,神采焦心:“大胆苏正阳,竟敢挟持皇上!”
“皇上,你喝点水。”蒋公公仓猝上前,“相爷,这个打趣可开不得!”
“臣,要去官。”沈沛白又说了一遍。
苏映雪看了一眼沈沛白,随即上前几步道:“德妃,你放了太子,你这么想要我的命,我给你便是。”
苏秋露抬头疯颠大笑起来,她目光超出人群,落在沈沛白身上,厉声道:“沈沛白,我要你杀了苏映雪。”
尸人阵被破,鹿濛军所剩无多,几近被歼,安平王见情势不妙,仓猝带着亲卫逃之夭夭,楚越川率军追击,与灞江干围困安平王和残兵,安平王见局势所趋,拔剑自刎于灞江口。
苏正阳心头一突,抖若筛糠,他双目瞪着苏映雪,好似向来不熟谙她普通。
赵炎彻:“朕晓得,这些年来你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,却背负这么多骂名,朕已拟好圣旨,昭告天下你为我赵氏骨肉,敕封贤王头衔,赏黄金一万,白银十万两;为你父肃王昭雪冤情,追封为忠义王,加封你母亲萧氏为一品诰命夫人;沈卿,望你今后好好帮手太子,这江山社稷要靠你了。”
赵炎彻峻厉地看着他:“你顿时就要即位为帝,哭哭啼啼成何体统!”
话音刚落,苏秋露冷嘲笑道:“他不过是个布衣之子,你要杀就杀!”
禁卫军面面相觑,却不敢以箭对着太子,但是沈沛白的部下却没有这些顾虑,几十把弓箭立时竖起,对准了德妃的方向。
寒雨骤下,凄冷的秋风卷起了富丽的云裳,苏秋露的身躯重重今后倒去,她的目光落在沈沛白身上,但是沈沛白的满目哀伤都给了苏映雪,就连一个眼神都未曾赐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