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趟松龄院。”常郁昀起家。
葛妈妈有些踌躇,事关大赵氏,她内心还是有些虚的,常郁昀又是个说话做事有章法的,若非真的等不及,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,这么一想,葛妈妈便不拦着了,悄悄敲了拍门。
“祖母,孙儿是想,赵家那边恐怕不但单是贪赃这么简朴。”常郁昀道。
常郁昀在翰林院里当差,动静天然遍及些。
常郁昀握住了楚维琳的手,她的手心有些凉意,他握紧了些:“琳琳,你是说,是有人关键赵家?”
常恒翰攥着拳头,道:“刚盘点完抄没的东西,真的抄出了不得了的。”
常郁昀伸手。将楚维琳的鬓发挽到耳后,笑着安抚她:“老祖宗那边交给我。”
之前,常恒翰是在气头上,他想过为何他没闻声半点风声,可厥后传闻大赵氏也下了大狱,更是气恼大赵氏添事,现在想来,能够真像常郁昀说的,有些蹊跷了。
老祖宗没有睡,让他入了阁房说话,见儿子乌青着脸,她心说怕是好的不灵坏的灵,真的出事了。
常郁晔闻言,只好点头称是。
贪赃枉法的帽子扣了下来。赵侍郎在吏部衙门办公时直接被扣了人,官兵围了赵府,可不管你是谁,先一并抓了去。
屋里的确已经灭了灯,常郁昀道:“妈妈,您也晓得今儿个出的是大事体,我这儿也有要事要禀,不好担搁。”
“父亲,那母亲她……”常郁晔谨慎翼翼开口道。
天气已经黑了。常郁昀走得极快,到了老祖宗屋外,却叫葛妈妈拦住了。
世人散了。
这一点,常郁昀和楚维琳都是清楚了的,宿世时,在暗处藏着一小我,他在指导局面,他是背后的那只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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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已经有了真凭实据,底子不消以贪赃的罪名去抄没,只要在赵府里搜出些东西来,背面的帽子还不好戴吗?如果铁了心要清算赵家,没证据也能安上证据。
老祖宗叮咛道:“毕竟是姻亲,赵氏又还在里头,这几日都承平些,莫要出去惹事,特别是郁晓、郁晖,都给我在府里待着。一会儿就去门房上说一声,哪个胆敢把人放出去,自个儿看着办吧。”
抄没时,总会有浑水摸鱼的,有些不清不楚的,都一并没了,常家帮着周旋一番,说不定能少吃些亏。
听到了这句话,老祖宗总算是舒了一口气。
晚点半夜。
常恒翰抿唇,道:“真的没有发觉。不提我和赵氏豪情吵嘴,赵家总归我是岳家,如有些动静,我如何会不管?就算晓得这事体善了不得,也会拘着赵氏,让她莫要凑在里头。”
楚维琳昂首看他,鬓发散下几缕。
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,只要耐烦查下去。有甚么罪恶查不出来?
这两年边陲战事不竭,军需银子费了很多,国库不免空虚些,是以圣上把贪赃枉法之事视作了眼中钉,赵家撞在了枪口上,这是要杀鸡儆猴的。
常恒翰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榆木脑袋。非要去做这等事情,他赵家垮台了不算,扳连了我们姻亲跟下落了颜面。本日另有几个功德的,在背后说我恐怕也牵涉在里头,哼!我常家甚么样的人家,看得上那丁点儿银子?真真好笑!”
常郁昀往阁房去,老祖宗披了衣服坐起来,让段嬷嬷搬了椅子过来,叫常郁昀在床边坐下:“甚么事情?”
常恒晨劝了常恒翰几句,与常郁晔解释道:“在衙门里关着,郁晔你放宽了心,官差那边我都交代好了,不会委曲了你母亲的。本来赵家的事体与她也没甚么干系,过几日就出来了。”
老祖宗让常郁昀再把推断说了一遍,道:“你在衙门里是不是真的毫无发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