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以后,连太后娘娘都说,皇后病了一场后,连性子都变了。
眼不见为净,不过就是说说罢了。若不然,太后又为何会脱手?
朱皇后想,她的皇儿,有多久没有陪她用一顿饭了。
仿佛走了两步,不由顿足,她似是瞧见了有些熟谙的身影,却终是没有转头去确认,而是追跟着妇人的脚步,越行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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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无数次说过,她恋慕昌荣太妃能够含饴弄孙,或许旁人会感觉这番话里带着些夸耀,可朱皇后现在了然,那是太后的实在设法。
朱皇后背光站在偏殿中,因过分肥胖而显得骨节偏大的手抚上了皇贵妃的面庞,拇指指腹掠过红唇。胭脂花了,染红了唇角的红色肌肤。
仿佛不再劝了,回身又出去了。
太后喜好的周皇后薨逝,圣上在册立她的时候,不吝与群臣辩论,也要追立爱妃姜氏为后。
她的皇儿,并无即位为帝的憬悟,再逼下去,母子更加冷淡。
景德二十六年寒冬,朱皇后薨逝,举国大丧。
朱皇后浅含笑了笑,心中那点情感翻滚,是绝望,这类绝望近年青时久候等不到圣驾时的绝望更浓。
这几日,天气暗得越来越早了,才方才过了申时,外头就不得不点了灯笼。
她还要如此吗?沿着这条看得见车辙子印的路走下去吗?
整日打理后宫,要为了五皇子的将来苦默算战略划,便是他真的即位了,在今后的光阴里,也要替他周旋,替他的后宫操心。
若熬不过这场病,梦境也就成真了。
太后从十四岁起服侍先帝,从未宠冠六宫,经历三位皇后,几任四妃,终究入主慈惠宫。
可她却看着太后一日比一日沉默、衰老,慈惠宫里浓烈的檀香味道让朱皇后作呕,垂垂的,她有些倦了。
简介:帝王暴政民不聊生
她捧着金印的时候,只觉如芒在背,她不是甚么胜利者,她本身清楚。
仿佛的头垂得更低了:“四殿下陪太后娘娘用了午膳后,就分开了。”
逼宫当晚皇宫血流成河,暴君子嗣皆被斩于殿前
荣登凤位二十年,不管是在潜府后院,还是母范天下,朱皇后从不是圣上的爱宠。
大家都说太后是赢家,可这一刻,朱皇后想,太后也不是赢家,与她一样。
还是是逛逛停停,文元二年的春季,她们到来明州。
她想,她看够了后宫里头各种的算计和手腕,看够了那一双双或深沉或灵动或狂傲的眼睛,看够了那些窥视算计相互排挤,她是真的累了。
一走两年,沿着水道一起往南,逛逛停停。
寝殿里只要一人,她是朱皇后。
就像是太后娘娘普通……
换衣时,朱皇后问:“殿下明日来吗?”
朱皇后望着素衣的宫女们,她想,她的恶梦总算畴昔了。
床上的女子瞪大着眼睛,目光浮泛,也不晓得过了多久,唇角微微启着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上元佳节,一场算计,她们把皇贵妃逼上了死路。
或许晓得已经到了末路,皇贵妃华服加身,妆容素净,那双凤眼里满是恨意和不甘。
在这后宫里几十年沉浮,才换来的大彻大悟。
仿佛缓缓摇了点头:“奴婢不知。”
她,是不肯那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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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害你,你为何要赶尽扑灭?”
作者:张家小帆
她梦见了本身死在了皇贵妃的手中,梦见皇贵妃和三皇子谋了圣上的命,梦见三皇子即位,梦见不久后便“病故”的她的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