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和他对视,一个劲儿地看向他上衣衿口处微敞的第三粒纽扣,语速缓慢地嗫嚅说,“我不晓得。”
光芒低黯的床头灯嘭然一声爆熄了,四周围拢而来的纯粹黑夜寂静、冷酷而又沉凉。
他密切地扒开黏连在我眼睫上的头发,行动轻柔而谨慎,跟他特地放缓的调子如出一辙,“你愿不肯意……嫁给我,佩妮?”
“如果你想要……它,”我循着他垂目也扫了一眼毫无窜改的腹部,前一阵子涌上心间的惊骇与畏缩撤退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法言明的惭愧和歉疚。
口腔最末端龋坏的牙齿开端模糊作痛,耗损过分的身材机能在现在才出现酸软倦怠,拇指指甲边沿细窄凹沟里的一个破口也在削锐地发疼。仿佛平日里惯性甜睡的那些感官在这时纷繁复苏了,唯独腹部没有任何动静。
这个拥抱同时异化着分属两极的刺冷和融暖。我的心头直往下坠,咬着嘴唇把脸埋在他胸口:
“……我……不晓得。”
我小幅度地摇了点头,他接踵而至的题目让我不太舒畅:
【致:敬爱的乔治。
“上帝……哦,上帝……”
加西亚!
他不再说话,光芒映托下苍蓝发翠的目光轻度偏斜,望向我不自发地用手掌按住的脐间。
我不断念肠往下翻了两个联络人,又试着打给了布莱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