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‘留香居’门口,严嫣便见到一个熟谙的人影。
皇宫所停止的灯会,天然不是内里能够媲美的,先不提其他,光是这铺天盖地的花灯,及花灯制作精美程度,便不是外头那些杂班子弄出来的。特别那顶端为一条五爪金龙的鳌山高灯,即便田管家站在此处,只能看到一鳞半爪,也能看出其澎湃气势。
沈奕瑶在外人眼里向来端庄,一副大师闺秀的仪派,说话和顺细语,待人接物如沐东风。严霆与她结婚十多载,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。发衫全乱,神情委靡,哭得抑不成止,跌坐在地上,仿佛一下子便从神坛上掉了下来,摔得脸孔全非。
“证据确实你还死不认账,玉瑾是在你锦瑟院出的事吧?那元宵是你让她多用,对不对?晚膳虽是从大厨房出来,但摆膳之人是你院子里的丫头,是也不是?常大夫去看过了,其他菜食均没有题目,只要裴姨娘用的那碗元宵和那道你专门给她点的汤有题目,另有她所用的碗箸均是你锦瑟院之物,你还敢说你没做过!”
薛氏去扶沈奕瑶,她也不知是腿软还是如何,也没有起来。老夫人瞪了薛氏几眼,薛氏只能呐呐收回击。
严郅瞄见媳妇眼中的光,就去暗里拽她,拽都没拽住。
老夫人大怒,用很峻厉的言语怒斥她,并让赵妈妈带着人去查,看到底是谁做的鬼。
相处了也十多年,薛氏明白这个弟妹是个好人。性子好,脾气好,人也风雅,可就是十窍通了九窍,就是有那一窍没有通。
大房三房带着孩子们去逛灯市,二房的严倩严弘并严婵也跟了出去。当然是少不了一堆丫环婆子小厮跟着的,不过上元节这日男女长幼都出门,倒也不消顾忌个甚么男女大防。
……
外出赏花灯的人也听到府里报信返来了,一群人都聚来了紫玉轩。
阁房的裴姨娘仿佛醒了,悲伤欲绝的哭声传出来,哀怨至极,如泣如诉。
严嫣眼神一闪,点点头。
“娘也是气怒之言,如何能随便提‘休’这个字呢。就算不看僧面,也要看三女人和四少爷的颜面啊。”薛氏满脸堆笑,似在解话儿,手里去扶沈奕瑶。
好吧,老夫人发话,侯爷没有出声,做下人也只能任劳任怨。幸亏今儿个是上元节,镇国公府的人想必没有这么晨安息。
“裴姨娘再如何说,也是我裴家的女儿,就算是个妾,也没有如此糟蹋人的。如若流了个男胎还要忍气吞声,你娘的脸今后往那处搁!”最后一句话,是对严霆说的。
只是骆怀远眼中模糊有着绝望,他还安排了好几样好玩的,小王妃这就走了?
本日翠巧早上和沈奕瑶告了假,回家去了。就留了翠萍一人,翠萍手忙脚乱的,又是安排人去请大夫,又帮着去安抚裴姨娘。
夜空银月如盘,不时有亮眼刺目标烟花在空中喷洒各式百般的色彩,好一个热烈的‘上元节’。
用完膳,两人陪着沈奕瑶说了会儿话。
实在骆怀远也很想来一句,竟然敢惹我四皇子罩的人,胆儿肥得很呀!
大夫说裴姨娘之以是会小产,是服用了极其寒凉与妊妇不宜的东西。
终偿还是夏季,天还是有些冷的。
“你们持续玩儿吧,别败了兴趣。”
那么,真得会休沈奕瑶吗?
只要镇国公府能去人,其他就跟他甚么干系也没有了。
隔着厚厚的棉帘子,门外不时还能传出去几声哭喊与痛呼之声,异化着模糊传来的爆仗声,诡异得短长。
老夫人新仇宿恨加起来,怒不成遏。
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