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监察本身来讲,这刑法甚酷,但是对韩齐而言,却只感觉普通,然邓季抖出如此多信息来,让他感觉震惊不已,消化了一阵,方听田丰又问道:“如何?子义可愿如主公所请,做此廉洁公道之监察院长?”
“天命之主么?”邓季吃了一吓,田丰、田畴则对视一眼,一齐笑了起来。
他尚在思虑中,田畴又道:“为安众官员之心,主私有令,官吏除所赐地步外,俸禄当对比汉制再酌行晋升,各县可留年赋一成为衙中用度!除犒赏外,监察俸禄当为出征勇卒倍数,年俸二十石,监察院院长之俸比同郡守,二千石!”
“非也!”
见韩齐备然不信,邓季便将前些rì子巡查梁县现的这些题目报告了一遍,梁县sī收赋税达四石,洛水东四县亦尽数敢违令sī征,自家等安身河南还不过半年,便有官吏敢阳奉yīn违,rì后实在堪忧!
邓季还是点头,见韩齐不解模样,方笑道:“便一时所选皆为良材高洁辈,总不得世代如此!”
他仿佛已能瞥见,行此监察之法,河南之地在自家这等数百残破人羁系之下,令行制止,变成的另一番模样。
这期间,为官者亦极重仪表姿容,韩齐没推测邓季真还用得上本身这残废,如此重担竟压到本身肩上,不jī动都难,呼吸声顿时就变得粗重起来。
邓季决然否定,冲田畴表示过,其便从怀中取出本用蔡侯纸装订的册子,伸手递给韩齐。
轻合上名册,韩齐茫然问道:“便为监察,如何能用如此多人?”
注:功曹,郡守、县令的首要佐吏,主管选署功绩、记过。
对这般官吏,韩齐却早见惯不惊,历朝历代皆不得根治的,叹口气后,出口劝道:“便是县中收四成地赋,比他郡亦要轻很多,此乃天下官吏常事,万难根绝,主公不必过分挂怀!”
说到这里,邓季语气俄然变得森严起来:“然入监察院之监察,当以本身廉洁公道为要,我不rì亦将榜明示郡中,全郡之民皆可督、告监察,若监察有不公、贪腐之举,遭人状告失实,己身当诛,其他家财、地步、妻儿皆归出告者统统!其等当选监察使之前,此该抢先jiao待明白!”
韩齐略感讶然,听邓季又道:“我随田师就学,亦知先秦夏、商、周,本朝大汉等,初建时无一不轨制井然,百业畅旺,贤能受命;然待时月很久,则弊端滋长,xiao人在朝,终至崩溃,此制未变而世情变,乃前人云千丈之堤,溃于蚁xùe之事,岂能不察?”
他翻看驰名册,听邓季持续道:“吾yù在郡中设监察院,请子义为院长,领此等伤卒为四方监察,专查官吏、军中统统法度是否公道!”
一向沉默的田丰这时才cha话道:“慕安与吾等相议,言若待操行高洁之官吏不肯贪,不若使庸碌腐朽辈不敢贪!”
这话邓季早前也曾说过,韩齐那里能当真,只道他安抚自家罢了,然虽断去一臂,却好歹保住xìng命在,数月下来,得志之情已消去很多,便笑道:“主公无需再挂怀臣下,战阵本就凶恶,存亡皆属普通,齐兵马半生,现在尚能行能跳,比起英烈碑上袍泽,实属幸事,且家有良田百亩,已够度日,又不时得佳朋良朋看顾,妻妾儿nv亦得享嫡亲之乐,比军中诸位cao劳,反多几分安闲呢!”
韩齐将册子一篇篇翻开来,此中很多名字都是他识得的,这些名字下,有人瘸tuǐ、有人断腕、有人伤肺、有人失目,无一为普通健全者。
翻开册子,却见内里满是密密麻麻的人名,页第一排,鲜明便是他韩齐韩子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