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候之前,在姻亲吕氏全族见证下,苦蝤便已打出高家宗子替父报仇的灯号,领兵突入高氏寓所,一时无族人敢拦,忠于胡氏母子的部曲尽数被他领兵格杀,先揪出族中数名父老,都是当年助继母胡氏掌家的,一刀一个,顿时就都了账。
定睛看时,竟又是那块代表统领虎牙军的印绶,太史慈刚偿还不久,没想到苦蝤亦如此,邓季却有些胡涂了,并不伸手接印,只道:“你得报仇,当已了结苦衷,正该经心着力,如何还我印绶?”
背着身说完最后这句,手中刀反转在脖子上一抹,溅起三尺血!
破邺城获咎袁本初,家属必将只要迁到河南才气得安宁,田氏今后将绑定邓季,这不再是田丰一小我的事情,触及着全部家属,之前的踌躇也只剩一种挑选,为此,他才决定要将nv儿许配给谢允,目标很简朴——让田氏一族与邓季等绑得更紧一些!
事已至此,邓季也不再多嘴,只守在旁看他等行祭。
“你如何知那贱婢?”
“啊!”
邓季心头模糊感觉不妙,只是还不等他开口,吕旷已叫道:“外兄为何如此?此次因内应之故方失邺城,非战之罪,袁公亦当不会难堪,我不肯去河南!若为亲者计,尚请放我等离城!”
苦蝤亦不废话,一刀削去胡氏头颅,余恨未消,又令亲卫去抓胡氏全族。
究竟是送回冀州来让家属寻人出嫁,还是就在河南自家敲定?
家世倒罢了,可河南寻不到操行入眼的好夫婿,可若送回冀州,势需求让邓季麾下很多人生出芥蒂,这可有些两难了。
听母亲认罪,高翔立时大哭,又叩首道:“阿母即便有过,究为长辈,大兄杀我报父仇,千万饶过阿母!”
身后,邓季等泪如雨下。
血液、汗水都从高翔身上涌出来,他却硬气,死死咬住嘴不吭声,见爱子惨状,胡氏却已一声惊叫出来,又听苦蝤言道:“尚当我不知么?下yao的便是当时只得九岁的高翔,他至今不敢娶妻纳妾,不过曾因梦话泄事,有shì寝婢nv得知后出逃罢了!”
或许他身上已有一股气势,苦蝤所到之处,勇卒们俱都惶恐地避开来。
见她犹还嘴硬,苦蝤“哈哈”一笑,唤亲卫将高翔拖上来,按住头,手中刀“唰”地一声便将他耳朵割下。
他说完话,提刀又要对高翔动手,胡氏见再分辩不开,却也心疼自家孩儿,出声叫道:“不关他事,乃我所为!”
见吕正与高氏看向本身的目光冰冷,胡氏忙挣扎着大声喊道:“孝子!此事县中已有公论,实乃你兄弟二人所为,与我有何干?”
吕恰是吕氏族长,站在最前线,他的老婆高氏随在身边,吕旷也早松了绑,站在父母身后,其他吕氏族人则三两一群,远远围观。
胡氏fù人已近五旬,苦蝤浑身染血,一手提环刀,一手拽着她的头将她拖到天井中时,嘴里还在尖声叫着:“以子弑母,是为不孝!”
中间谁也想不到,最后这话竟出自亲人之口,吕正、高氏伉俪两人不由惊呼出来,吕旷也是惊怒jiao集,瞪着这因年事差别又多年散离,并不熟谙的大表兄。
吕、高、胡三姓一起从东平迁至魏郡投奔袁绍,相互间少不得有靠近的,暗中给报过信,胡氏一族千余人已得了动静,呼部曲紧闭了房mén死守,然如何敌得过苦蝤身边一群如狼似虎的卒兵,未几时便被攻开数处大宅,苦蝤冲出来,倒是见人就杀。
“高冲心愿已了,何必再留人间做苦囚?”摇点头,苦蝤大笑道:“替父报仇,乃为人子者本份,然弑母杀亲,亦勃人伦!吾乃失德不孝之身,实属不祥,留之徒污将军之名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