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内没甚么干系,由得别人叫甚么就是,但自家对外的名号,邓季也是考虑很久,最后还是感觉用疙瘩好些,“雷公”当然威风,但本身气力不敷,如果以引得黑山贼中那位张雷公不满就不妙了,再说前年在汝南与二兄邓仲失散,虽说机遇迷茫,但心中总还存了丝希冀,若他在乱世中幸存下来,自家名号传出去,能就此寻来那是最好不过。
掳掠幽州的风险太大,要不然,聚齐诸部,与那张懿拼一把?
卸了显眼的札甲马甲,穿回两裆铠,邓季和车黍双人四骑,一起往北寻去。
说少也不成,太行是张燕地盘,这些事情迟早会被探知,以其扯谎遭人讨厌,还不照实话实说的好。
邓季忙将预备的两块玉佩奉上,朗声道:“小子本乃南阳张曼成麾下黄巾,宛城余孤,与数千火伴驰驱兖豫,求活于冀中,然天下难容,心实惶惑,今闻将军虎威,附近莫敢对抗,不堪敬慕,冒昧求庇于羽下,还望将军慈悲收留!”
张燕常日对人暖和,善得士卒心,见邓季礼数不缺,少年稚嫩初脱,身上有股豪气逼人,内心便先存了几分欢乐,温言问道:“见我有何事?”
蜀汉五虎大将,一身是胆的长坂坡赵子龙,他和田丰在邓季心目中的职位,就是天王巨星和浅显明星的差异,一想到如许的猛人就近在天涯,少年心中如同被猫爪普通,再按捺不住。
等从张燕营中出来,打马回转时,又与来时分歧,车黍打出旗号,沿途各部再无人敢犯,有那三名张燕亲卫在,乃至另有人来送水送粮。
见这位张燕将军性子不坏,邓季直起腰,咧嘴一笑:“竭尽所能罢了!”
邓季忙将已有商队颠末,疫情已过的事说了,张燕这才没再多说甚么,只是开口挽留道:“远来辛苦,在我这多逗留几日罢!”
“啊?”八百里太行张燕都很熟谙,他惊诧道:“可知客岁那处所瘟疫甚重?”
左思右想后,将身上两裆铠取下交给车黍,让他领几位张燕亲卫先走一步,自家带了双骑,提枪往真定奔去。
还要在人家部下讨糊口,邓季不敢失礼过量,忙顿首道:“南阳邓疙瘩,见过张将军!”
邓季从未想过,这位身为几十万人马大头子标张燕待人如此亲和,手捧玉佩退出账门时,竟有些不舍。
又叮咛那杜长好生接待邓季,挥手让两人出门。
一起与各家贼部秋毫无犯,行走一日,邓季才醒起这里就是常山国,赵云的故乡,问几人真定城方向,竟然就在此地正东,相距已不敷百里。
张燕冲他一笑,又问道:“你部安营那边?”
就在张燕在帐中摆布考虑、举棋不定之际,亲卫来报,帐外有位自称邓疙瘩的少年蛾贼求见。
杜长是张燕麾下最得用的将领之一,为人豪放好客,又喜喝酒,对邓季如许小股贼兵渠帅也无甚轻视,张燕着他陪客,他便拉着邓季车黍二人痛饮了三日,若不是不放心山谷内老弱,邓季也想留下和他再多来往一些光阴。
据车黍所知,作为黑山贼中最大的一股,张燕部喜好居住在滹沱河沿岸。
不一会,一名黑面短髯的大汉走出去,张燕指着他对邓季笑道:“这是我麾下大将杜长,你可与他多靠近靠近!”
车黍留在帐外,邓季昂然进入,第一次见到这位平难中郞将、黑山贼大渠帅,天然要细心打量,却见他身高七尺六寸,面色赤红,脸庞看起来只是个浅显人,但一双眼睛甚有神采,灵动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