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之前毁约的任务揽在本身身上后,马腾起家,对徐庶躬身见礼道:“腾垂老迈矣,自无忧存亡,只子侄六七人未成年,终可贵放心,尚求丈夫不弃,保全一二!”
待主子领徐庶出门,马腾问庞德道:“令明觉得如何?”
马腾语毕,马超、庞德、杨秋等出列再次行大礼参拜,邓季一一问过姓名、表字,才道:“诸位皆虎贲之士,然司州常例,职不成轻授!按制,一军只四校,其他诸人当以武勇韬略给职,待武威卒兵遴选毕,留三千之数,先组三校,由马、庞、杨三位暂任校尉。今后我当再遣数校卒兵入武威,待诸校安定西凉,按功给职!”
邓季军马亦神速,不到五日工夫,雄师已到姑臧城外。
受《演义》影响,两人中邓季首选马超,次则庞德。
“非也!”徐庶点头:“前者司州二位智囊皆言寿成公不成降,独庶觉得不然,数请于主公,方得领命来使,不料足下先允悔怨,致随行百人身故,吾虽独得活逃归,已沦为别人笑资,此平生之耻也!今主公亲领司州雄师西征,韩遂败逃、金城举从,摆布智囊言公必降,吾亦反之,自将首级献于公座前,以坚马氏之战心!马公若战而得胜,方显吾之明见;公兵败族灭,吾亦得雪前耻!”
金城武威两郡相邻。动静传得也快。不过马腾才刚从安宁返来没两日。只听闻金城郡改旗易帜,韩遂兵散流亡事,并不体味此中详细,还在等候细作回报,徐庶便已到了。这时突闻麴义助邓季取金城,凉州只剩自家抵挡邓季,顿时各种惊奇难信、惶恐不安齐压上心头。
坐定后,免不得要有一番好言安抚,马腾心稍安,自请道:“腾已老迈,不堪将军差遣,只求得渡余生,教养未冠子侄辈,愿足也。宗子超,部将庞德、杨秋等,略负勇名,或可为将军鹰犬之用!”
再前面,则为杨秋与几名马氏族人,未成年的马岱、马休、马铁等亦随之,只是邓季都还不熟谙。
只是徐庶步步紧逼,马腾亦不由愤怒:“足下谓吾便不敢一战乎?”
“然也!近在天涯,岂能作假?足下难信,可速遣细作往探!”徐庶哼过一声。再冷脸道:“公等莫不知麴义曾从袁绍,数败于吾主?河内一战。更是全军淹没,全凭吾主仁义,阵前释将,麴义方得活!有活命之恩于前,此举正报恩也!”
冀县外败后,杨秋领残军欲归安宁,然安宁已为马腾所夺,便举军而降。这般豪杰改换主家本是常事,只是初来乍到,这时虽也在帐中,却没他说话的余地。
故此,听闻马腾自缚到军中,邓季急与贾诩、太史慈等迎出帐,口称:“何至于此?何至于此?”
这份欣喜中另有不敷为外人道的东西:作为一名来自后代的穿越客,《演义》中印象深切、令人羡艳的东西老是挥之不去,比如蜀汉的“五虎大将”,曹魏的“五子良将”。
马超低头道:“父亲所言极是!前番败后,西凉豪强尽胆怯,不敢再与战,金城、西平若为邓季所得,势难对抗。不如出降!然亦不成尽信徐元直之言。或可再待一二日。探得详细再作计算!”
邓季急上前扶起,亲手替马腾解绳索的工夫,偷眼打量其身后。搀扶着马腾臂膀的青年高大矗立,鹰目锋利,料来就是马超;稍后些手捧武威丁口、地步、赋税名册的黑壮汉矮壮,长须及胸,约莫四十余岁,应当就是庞德。
马腾已经服软,徐庶作出的一番假模样方才收起,回礼道:“庶狂且辈,幸吾主不弃,以鸡鸣狗盗之徒亦可用,收之在侧,本尸位素餐,不敢再妄论大事。然亦知吾主向来宽仁,行事漂亮,公不闻韦端降而其子康得授汉阳太守、卫固叛而其族之士尽得用?马氏久居边地,后辈素尚武志勇,公若降,其等尽可选卒兵而入军中,其他从文者入吏、无术者为布衣,皆可得安业。摆布智囊为定西凉,亦能尽多保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