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!”郭图虽未说完,但大家都已明其意,审配惊错失声打断:“曹孟德与主公已歃盟数年,若突然毁盟攻之,是主公失期于人,大失民望也!”
本初舍得用并州做买卖,郭图却不是能担事的,审配怕过后任务落在自家一人头上,不敢等闲下定论,只道:“如此要事,不成轻决,不如遣使问邺城沮公?”
袁绍得了沮授复书,大喜,令人按计行事,自家筹办班师回邺城。(未完待续)
这是最完整的鄙视。
将并州让给邓季的主张本为袁绍所出,被沮授推到审配、郭图身上,非常讽刺了几句,替主公背黑锅虽是一种幸运,不过麾下谋士本就分歧,现在还是少些辩论为妙,沮授复书倒不好再传阅开去。
“公居河北,今唯邓、曹二邻,既邓季不成敌,顺势讨新败之曹操,甚善!然闻审正南、郭公则之意,欲许并州之地与邓季,此则谬也!自古未闻有以一州之地资敌者,且若邓季得并州,必争太行陉道,窥视冀、幽,自此吾等不得安也!并州失则冀、幽皆不稳,此以河北地易兖、豫、徐乎?某之陋见,上党庞真贼人本性,非甘居人下者,邓季以之为藩篱,岂得悠长?莫如释其前罪,遣使交好,再让并州诸郡壮其势,则必与邓氏起隙,此为阳间。待邓、庞反目,吾等陉道无忧,尚可交结庞氏反制邓季。邓慕安失上党,河内、河东皆受庞真所胁,需分兵应对,欲再袭扰冀州,只可经河内取邺,然其卒兵精少,焉肯使之折于雄城之下?”
见袁绍为南下攻曹,已不竭动脑去想体例,那是铁了心,审配无法,只得开口问:“何物可使邓慕安意动?”
别忘了,两家之前才刚在上党作存亡之搏,邓慕安能容袁绍再占三州之地,身边出这么一名强邻?
想起荀氏、辛氏、郭嘉、朱灵、许攸等一个个弃离而去,南下改投曹氏,搞得自家颜面无存,孟德却至今不肯给出交代;想到若能得吞下曹操地盘,便是七州在手,天下已有半数!
很久以后,袁绍摸索着出声:“或可遣使往雒阳,与邓季言和?”
就算张鲁、刘表之辈不呼应耗损司州,能得占曹操之地,自家便能够把邓季地盘围住大半,就能源源不竭地出兵去骚扰,耗损卒兵。
议事的内容突然窜改,文丑、张郃、高览等武将也是一阵动乱惊呼,不过袁绍只重名流,营中一干武将话语权向来比不得审配等,他们固然骇怪,却尽都忍住未出声。
崇高的出身,强大的权势,向来只要他袁本初看不起别人,甚么时候会被别人鄙视?
审配、郭图、文丑、张郃、高览、袁尚尽都震惊,袁绍再问:“如何?舍并州可得邓季不出否?”
这一刻,袁本初懦夫断腕的果断确切出人不测,审配想的倒比别人多些:现在并州近半为外族所占,上党又在庞真手中,遭黄巾、白波、匈奴、黑山等乱下来,虽称一州之地,然总人丁尚不如邓季治下河内一郡,以是袁绍让外甥照看而不是儿子。
先拍一番马屁,郭图才再接着道:“邓慕安暂不成敌,应之唯审正南之计也,然主公行事何需假手于人?某掌细作事,前已报于主公,曹孟德初时为夺河南,治下之军十抽七八,于河南惨败,鼠窜得归者终不过三四千之军也,如此推之,兖、豫、徐之地军恐已不满万……”
邓季不傻,这时候两家言和毕竟只是权宜之计,袁本初不给出大利去,休想他会同意旁观。而司州赋税储备之丰,今只略次于荆州刘表,其他战马、兵甲更加天下之首,袁绍能拿出何物惑其心智?
“嘶!”
羞愤难挡的本初很想不顾统统,集结幽、冀、青雄师来,与邓慕安再倾力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