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黄祖应允,不一日,彭虎已领着所部近七百艘大划子只,驶至却月城下江面,倒是临走之前,又搜刮了些渔船载人。
陈生吃一惊,这事不是他可做主的,对标兵道:“且待,某往报苏将军、黄公!”
两人之前家人尽亡,都只要做贼时抢来的几个妇人留在沙羡。此中已有妇报酬陈生诞下后代,不似张虎随时可弃而不顾,以是陈生踌躇。
张虎陈生麾下,都是旧部,二人改投邓季,家眷在南郡的不肯再相随,雷薄便从彭虎那边讨要些渔船,让这些人自回。
育阳河段水中有铁锥,这些来投的大划子都只能先留在育阳,孙观禀告邓季后,先毁去旧锥,待彭虎等船队行过,再制新锥置入水中。
彭虎前队或不熟谙水道,竟弃汉江,直往二水口中驶去,船队中心有人大声喊叫:“错矣!错矣!速调头!”
雷薄部乃是射声校,先布设弓骑沿河岸防备,但是有一哨船离队先奔到岸边,船上人大声喊叫:“彭蠡泽彭义军所部,得邓公榜文,今特依约来投,岸上勿射!”
蔡瑁船队尚迷惑,水贼前队就已经越了畴昔。
将至二水口。张虎心中便有些嘀咕,改乘小舟登陈生座船。对陈生迷惑道:“彭虎之船为何如此列队?”
急往寻苏飞、黄祖,奉告此事。
大船不比小舟,转向艰巨,彭虎船多,蔡瑁诸船恐与划子碰撞上,一时均不敢动,只要先等他们让出水面来再做计算。
船队浩浩大荡逆汉江流而上,花数日工夫才靠近淯沘二水汇入汉江的水口,过了二水口,再不远就是襄阳、樊城。
刘辟、雷薄驻守新野,一日。淯水上忽浩浩大荡开来数百艘船只,几近拥堵全部江面,二人皆惊,急令两校卒兵集结待战,又使骑飞告邓季、张辽。
不过刘表、黄祖反对在途中,两边都不能约定时候和更多细节。
陈生这才点头同意,着火诸船上本也是二人旧部,此时却已顾不得。只令诸船自救。二人领剩下十四艘兵舰,作出追击模样,远远缀在彭虎船队的前面。
这二位本来是云梦泽的大水贼,乱世中乃至节制了襄阳城,刘表刚入主荆州时,遣庞季单骑入襄阳,压服二人归降。
标兵入城,看到陈生,上前禀告道:“彭蠡泽(注)水贼彭虎,遣人于江上寻我等标兵,言受孙氏催讨,难居彭蠡,今愿领众往投刘使君,某等特来报!”
彭虎之名,黄祖等也尽知,此人在彭蠡泽,聚众有万人,战船五六百艘,乃是长江上的一股大贼。
陈生探头细心察看一会,才惊悟:“其等老弱为前队,可战之楼船、兵舰尽缀在后!附近并无敌众,何故如此?”
晓得彭虎要来,但不晓得他有这么多大划子只。甘宁杀管承过后,刘辟、雷薄也小翼,得此报,回道:“既来投,可令兵士登陆,老弱乘船先往育阳!”
张虎劝道:“我今弃刘表!汝便独归,亦必遭问罪,两罪共处,身当受死,家人亦可贵活。不如勿再顾!待我等得安,众儿郎不肯再随者,任之自去便是!”
夏季酷寒,江面上连渔船都少了很多。
又对陈生:“传语。其等可先至江夏!”
哨船很快就泊岸,划子上只要两名着蓑衣的江夏标兵,一人留下看船,一人跃下,攀着石阶急爬向上。
当然,彭虎部的一万多人,近半数为老弱妇孺,号称的五六百艘战船,也只是在天下乱起之初从汉室海军手中搞得楼船两艘,兵舰、先登十余艘,其他就都是渔船和商船。
本来孙氏渐势大,彭虎自知彭蠡泽不成久待,得闻邓季榜文,便欲顺江河往投,定计之前已先遣人假装商船走过一遍,探清南阳水道与各地驻军,又已告密于宛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