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子,老子可比你年纪大很多,若还在村里,你这般大的得叫我叔!还敢整日使唤我做这做那的,要不是老子心软,早给你几个爆栗了!
待重甲骑尽数退去,邓季在漫天雪花中凄然四顾,身边还能站立的勇卒已不敷七十,且还大家带伤,辎辅兵一样伤亡惨痛,受创最轻的反而是前面那些精干。
张燕也不由苦笑,指着远处山谷,对这爱将道:“你看那边!”
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,就算此次降人轻易得活,也不知捱能到合适,跟着邓疙瘩,日子过的还算不错,同死也没甚么大不了,再说,换过这么多渠帅,大师也烦不是?
粮也够吃,在屋里窝过这冬,一点事情都没有。
提及来,跟了邓疙瘩以后,多久没挨饿过了?活固然很多,可我们贱命一条,重活何时又少过了?
那些随邓疙瘩踏阵的,每人起码给个队率;拿砍刀阿谁,给个军侯;提枪背双戟的给甚么位置?做本身帮手?
精干中已有人丢下兵器,大师都是贼,说不定投降后还能得活呢。
去岁入秋的时候,收割完地步里的粟,自家还在后背背煤呢,下雪也不怕。
下雪了?
当然,在这么麋集的步队中,想不受伤是不成能的,重甲骑士的长枪纷繁刺来,前行不过五步,两人身上都已中了数枪,还好能在关头时避过关键。
邓季一声令下,最核心的枪卒和辎辅兵都将长枪斜指,身子紧紧贴在枪身上,大师都练过,这是靠人摆出的拒马枪,与插在原木上的拒马枪东西不普通,但目标都一样,就等别人骑马往枪尖上撞来。
“竖子可爱!”
两人并着肩尽力向前厮杀,前面车黍、韩齐等勇卒得了空,已撒开脚赶了上来,再前面,是反应过来拥上的精干们。
“啊!”
“杀了邓疙瘩,先围杀了邓疙瘩!”
仇敌是冲锋起来的重甲骑,前面一览无遗,自家只剩百十勇卒,辎辅兵与精干丧失也不小,大多力竭,莫非就到这里了么?
“谷口还没破呢,哪个就敢烧老子的粮?”
管他呢,老子先跟邓疙瘩厮杀过这一场再说!
不过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待谢允打马跑近,邓季一把就将他拎下来:“谷还没破,谁让放火烧粮的?现在灭火了没?”
“臭小子,那但是老子的粮呢!”邓季大怒,又冲韩齐道:“子义,速去!”
邓季转头,看看,眨眨眼,再看,再眨眨眼。
冲势被挡住时,孙轻尚在马队队正中,被前面的马队挡住不得上前,亦只能跟着人流拉马盘桓,兀自焦急,透过人群看火线厮杀处,凡是有人倒下他就心疼不已,只是一时束手无策,很久才想起如果击杀掉他们渠帅邓疙瘩,这类无用抵当定会停下。
邓疙瘩、双戟客、车大个几人却仍旧不断念,他们呼喊着勇卒与辎辅兵在谷口处挨近,数百人紧紧挤在一起,要抵挡冲锋来重甲骑。
“为何鸣金?”
听声音就晓得是谢允,这小子跑出来做甚么?
比起渡黄河时,邓季的身材又长高了些,力量也在增加,现在便是与郭石角力,也要撑上好一会才输,马背上刺不到关键的仇敌,他便挥枪抽打下来。
“喝!”
阵列中,一把手斧、两支手戟破空飞出,是邓疙瘩和双戟客的,劈面,有三名重甲骑同时嚎叫着跌上马来。
千余重甲骑往谷口扑来,沉重的马蹄声不断敲打在人的心弦上,勾魂索命,那股威势,足让直面的人颤栗不已。
“嘿嘿!”谢允对劲一笑:“疙瘩大哥,谁说那是粮啦?咱烧的是柴禾!”
五丈!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