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河的时候,孙白头忍不住又摸摸怀中,除水囊外,出门时揣的两块麦饼还在,这让贰心底结壮很多。
身子虽还俐落,毕竟年纪实在大了,现在已扶不动犁头,只能在涉侯国做个牛倌。
南去的白肚燕儿们又归回屋檐下泥巢中,迟早飞出飞进繁忙,叽叽喳喳叫得不断。
孙白头住地点清漳河东岸,待过了河,便呼喊着牛群往西岸那株老槐树慢行去。
孙白头是牛倌,老郭倒是马倌,还在浮云部时便以善养马闻名,现在更是专为渠帅邓季放牧,比他孙白头可要受人谛视多了。
这两块麦饼是他一起的吃食,在乱世中混迹得久了,他总感觉不管何时何地,身上都得有粮才气放心。
这片山坡上满是齐排的小土丘,刚长出些嫩草来,但并未几,上面新掩的黄泥还能看得清楚,黄绿相间,非常显目。
短衫贱民与宽袍人士之间可没多少话语好说,再说若自家幼孙还活着,也该有此人年纪了,边幅又类似,孙白头见他就感觉心烦意乱,不肯接话,只鼻中悄悄哼声算是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