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满见屋里没甚么家具,又大刺刺的去推里间的门。
临时厨房设在了西偏院,这个时节的蔬菜恰是最好的时候,井台子中间摆了十几个篮子,兆筱钰正在把洗洁净的蔬菜往筲箕里装。
兆筱钰对付的笑笑,何满也不客气,不等兆筱钰出声禁止,他一个箭步就顺着圆桌摸进了东屋。
兆筱钰挑眉笑道:“是啊。”
客堂里摆着八张椅子一张方桌和四张茶几,都是清一水的铁木,正对门槛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山川画(季亮的真迹),两边贴着大红色的喜联。
“没错,”兆筱钰目露调侃,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,“嫂子不但吝啬还很谨慎眼。”
“气度。”何满摸着椅子扶手奉承道:“嫂子,这是金丝楠的吧?”
“爹,本年咱家的收成咋样?”赵家堡比青源村靠南且阵势低,麦子也收的早。赵家的地少,赵茂和几个玩得好的发小几天前就把麦子收完了。
“哟!这是嫂子的屋儿吧?”何瞒东摸西摸,从橱柜到炕桌,连新铺的被褥都没放过。
他侧身挤进餐厅摸着溜光水滑的桌面,一脸奇怪,“传闻大户人家都这么摆!”
何满贪婪的打量着屋子院子,兆筱钰跟他打号召都没闻声,等进了主屋,他更是拿不下眼来。
“嫂子,”木头探出大半个脑袋,“何婶子他们来了。”
何满嘿嘿一笑,也不觉难堪,这让兆筱钰感觉他刚才那话是用心的。
睁眼说瞎话!
何满非常不满,脸上就带了出来,“哟,嫂子还怕瞅是如何地。兄弟就想开开眼,又不偷你,真是吝啬!”
兆筱钰笑而不答,笑意未达眼底。
“小玉大喜啊~!”
上梁以后,傅勇等人就搬进了新宅。不过他们如何也不肯住配房,傅勇和魏五挤在门房的小炕上,高黑他们就在盖成粮仓的倒座房里打地铺。
小将军说的是傅勇,不但刘氏这么叫他,青源村的村民都这么喊。
何满踱到左边,翻开门帘子往里探,“嫂子,这是你和阿福哥睡的屋?”
何满见她不钻套儿,又蹿到了西屋。
“成。爹,咱啥时候开端收麦子?”
赵老爹说的那条沟是每年雨季被溪水冲出来的水沟,就在本来旧宅子的中间,建新宅的时候颜傅把下水道的出口安在了那边,上头盖了板子和蒲草,构成了天然的化粪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