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古祥云没有昂首，没有张嘴，声音闷闷的从鼻子里有气有力的挤出来，然后便是长长的感喟。
“古叔，那、俺先归去了。”古明庆说完，微微摇了摇脑袋，回身朝村里行去。对于这类事，他固然也是古河崖村的人，一样也姓古，但那份亲戚干系已经差了很远，能安抚几句也就算那么回事了。
只是，看着满桌的饭菜，她却没有半点食欲，只是吃了寥寥数口，便宣称吃饱了。
“诶，吃吧，吃饱了早点去睡觉。”古祥云淡淡的回声，去洗了把脸，这才闷闷的坐到饭桌前。
古勤勤并未多想，小跑着进了自家的晒场，黑咕隆咚的瞅了半天，除了堆起来的豆秸，绕了晒场一圈，却没看到父亲在那里，忍不住出声唤道：“爹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嗯，被马老爷的人打了一捶，还欠了四吊钱的地钱。”古祥云低着头，闷闷的说着，也不急着动筷子用饭，好似在等着婆娘的经验。
古祥云顶着一张便秘的脸跟在背面，看着女儿跳脱的身影，没有重心的法度微微转稳，心中悄悄咬牙：为妻为儿为女为子孙，不过是多添了四吊钱的债，这两年都欠那么多了，不也过来了？再说，孙女已经不痴傻了，只要咬咬牙，日子还是能过的去……
“古叔，别太难过，大不了不佃马家的地就是了，还能饿死不成。”拉在最后的古明庆迟疑了小会儿，上前简朴安抚了一句，不美意义的挠挠头，“古叔，事情已经如许了，您还是回家吧……天都黑了……”
“爹……爹……”古勤勤的声音由远及近，很快便寻了过来，与古明庆打了个照面，客气的扣问道：“明庆哥，可见到我爹那边忙完了吗？”
跟着马大哈一行人的拜别，夜幕像观够了戏曲的看客挥了挥衣袖，洒落漫天星斗，无聊的打着哈欠。
“唉……”
“四吊钱，马大哈这是硬抢，你就那么没脑筋的同意？你是脑筋里装粪了还是被打傻了？”庄氏甚为恼火，忍不住的就朝丈夫大声的责问起来。
“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