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屋顶是麦根草搭的,燃的快也就罢了,可这墙皮上不过是掺了些麦芒,至于烧的那么狠恶吗?
“快走!”古勤勤见她呆呆的站着,胳膊一抄就拦腰横夹在了腰间,另一只手还拽着吃惊的牛犊子,那边的鸡也跳出了栏,拍打着翅膀跃到了南屋顶上,然后去处不明。
“你们都是朋友……”木书林又往前飘来飘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。若不是顾忌眼下不好杀人,只能恐吓恐吓他们,他真想一把火毁尸灭迹除了这窝子恶棍。
村内火光冲天,山中冷风习习。
“索、命、的……”木书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,抬起双臂,苗条玉指变爪,身形缓缓往前一飘,那摸了黑灰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如何都成,前几年闹灾荒的时候不都是睡树林子,不也过来了。”古祥云摆摆手,捡了几根稍大些棍子顶住烧了半边的配房,就钻进了屋子。
“你、你、你、别过来,别过来,不是我们弄死你的,是,是,是小椅子放的火……”一群人见他往前飘,惊骇的连连后退,恐怕这刚被烧死的幽灵真会找他们报仇索命。
几人应下,庄氏又朝丈夫道:“他爹,我给你清算下慧明徒弟的屋子,姑息一晚吧。”
“霹雷!”“霹雷!”
肩舆被烧的七零八落,幽蓝的火光腾跃不定,如坟茔上的鬼火,霎那间吓的马大哈直接摔坐在了地上,浑身肥肉颤抖个不断,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肩舆随风飘散,惊骇不已。
因而,古祥云二话不说就冲进了火中,紧接着古家和也冲进了另一间屋子,想要将新买的粮食给抢救出来。
木书林冷着脸,听着屁一样的叫声,捡起一块圆溜些的,“嗖”的弹向那条裂缝,紧接着就是杀猪般的嚎叫,惊的四周的鸟雀扑簌簌的四下乱飞。
“嗯……”昌昌苦着脸点点头,战战兢兢的坐到圈子里,看着他又在石头四周插了九根树枝,不舍的望着木书林消逝在黑暗里的背影,整颗心都顶上了喉咙。
“唉……好多东西都烧没了……”庄氏掌了油灯,看着烧的仅剩支架的正屋,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。
“奶奶是好人,我们家都是好人,老天爷自是不会让好人烧死我们的。”古青青点点头,拽着她往南屋走,“我们家另有四间南屋,奶奶今晚跟我睡。”
“霹雷!”
只是,声音再大还是逃不出火海的吞噬,特别是晒场上草垛浩繁,越是抢救,越是被北风刮的火星到处乱飞,不但灭不了,反而越来越狠恶。
紧挨着云氏的那两间屋子也踏了,一间屋内是新买的粮食,另一间屋子是堂屋。
“也只能那样了。”庄氏有力的点点头,连连感喟,谨慎翼翼的踏进了废墟,想要寻一床能用的被子出来,可惜全都黑糊糊的,就是能找到,也没法用了。
木书林眉峰斜挑,从脚边捡了个石子,“嗖”的一弹而出,精确无误的打在两人的手腕上,痛的他们立即放手,摔的马大哈像一坨狗屎,身材不受节制的滚了两圈。
“林哥哥,村里着火了,仿佛是我家那边!”昌昌偶然中朝家的方向瞥了眼,恰好看到了山下的三处火光,赶紧惊呼。
“晒场也起火了……快救火……”村庄里噪杂的声音四周反响。
“哇,火灭了……”
马大哈身边的一个小斯奉迎的说着,“老爷,小的估计他们再建厂房说不定会建个青砖的,今后就不怕烧了,我们是不是提早将那些东西给包下来?”
但是,若真是被摈除出村的,那也应当找当年的人抨击才对;又或者这仇敌跟云氏娘家的人有关?寻上门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