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刘氏正想着呢,从速禁止。“别。别松了,恰好你把兴业喊返来,让他带着这俩袋子吃物去趟杏花村,送到陈家去。如秀和子善拎了这么多中秋节礼过来,却两手空空的归去,有点欠都雅。”
阮如秀在原地站了会,看着母子俩进了堂屋,她才迈着小碎步走进屋。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感。也不晓得,婆婆这会要闹甚么幺蛾子。简朴的一桩送中秋节礼的事,这是要变成两回搬石头砸本身的脚。真是烦躁!
阮如秀站在中间看着这一幕,内心阵阵泛冷,婆婆这手压的真狠呐!可真能沉得住气!
阮宜秀见屋里的长辈都有,等来等去却没比及她的,怔了下,认识到能够是没她的份,本来就不太痛快,这会更上火冒三丈高,横眉瞋目标看向阮如秀。“我说侄女啊,你这是几个意义?屋里头的长辈家家都送了礼,独独缺了我这小姑的份?”
家里只余了十六个鸡蛋,她想着凑个整数,就去了妯娌家借了四个。早早的让丈夫磨了十斤麦子粉,五斤苞米粉,想着闺女爱吃三白瓜,特地搁了三个在袋子底下放着,晒的菜干,煎的小鱼小虾,俱都用油纸包安妥扎紧。
陈孀妇乐呵呵的点着头。“这是天然的,去看书练字罢,都担搁了点时候呢,如秀就留下来,我跟她再细细叨叨家长里短。女人家的,又不消考功名,别整天窝在书屋里,俩口儿才方才结婚,还整天腻腻歪歪的,子善啊,你怕是都没甚么心机看书了。”话里带着调侃。
“甚么叫没想到,压根就是眼里没有我这小姑,你觉得我奇怪这礼啊,也就那么点东西,我才不奇怪。我年年都是十六带着家人回趟娘家,看看爹娘兄弟,这么多年,风雨无阻,她如果眼里有我,给各个长辈备礼时,就该想到我这小姑子。”阮宜秀听着大嫂的话很不得劲,硬气的连大嫂手里的中秋礼也没接,冷言冷语的呛了归去。
“大嫂。”阮初秀笑嘻嘻的喊着人。
阮刘氏等啊等,等啊等,不见业兴返来,也不见儿媳返来,看着在院子里和胖墩玩的高兴的乖孙孙,她就讷闷了。这儿媳去喊儿子这是喊到哪去了?咋就没人影了呢,揣摩着要不要出门寻时,就见儿媳拎着一个小袋子和一只野兔返来了。
“去罢,我自是知我儿,打小就是个好孩子。”陈孀妇轻抚了下儿子的发顶,满眼慈爱的看着他。“去读书罢。”
回到阮家后,阮业兴跟父母讲在陈家的事,是陈孀妇待他非常殷勤,还让陈秀才过来陪他说话,最后总结。如秀在陈家应当是过的不错。
“咱家的环境,我也向来没瞒过子善,就是想着,要读书也不能读死书,该懂的还是得懂。”陈孀妇本来是非常对劲儿媳,眼下却讨厌的很。“如秀说,想给阮家各房长辈都备点中秋礼,这是孝敬,好罢,虽说我们小门小户没这端方,她要这么做,也算是极有礼数,是件功德,说出去旁人听着,也只会攒我们陈家有端方,是读书人家。”
她明天上午还奇特着,如何婆婆这么等闲的就让步了。姜还真是老的辣。
阮如秀在娘家吃了一顿骂,回到夫家后,又吃了一顿骂,比起在娘家的骂,婆婆指桑骂槐的话,更让她难受,还不如指着她的鼻子骂,她在丈夫面前也能讨点好,可眼下这环境,只能冷静受着,半句话都不能回。
“婆婆你想多了,娘不会这么想。”阮如秀原就精力有点蔫,刚进家门,就被婆婆指着脑门骂,她蹙着眉头,眉眼有点冷,冷酷的回了句。
阮宜秀看着灵巧敬爱的小明志,一肚子火还真消了很多,没法对着小明志发脾气,扯着嘴露了个笑,把小孩抱在了怀里,亲了下他的额头。“老姑的乖宝嗳,比你小姑可懂事多了,老姑就吃你一颗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