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生娘看刘二气得面红筋涨,眸子子都凸了出来,忙圆场道:“你二哥也是一番美意!美意说错话罢了。你和三弟都消消火,客人们都看着呢。”
刘三晓得刘二是一番美意,忙回道:“等会就来。等会就来。”
刘三满脸通红,没想到在自家,在自已的生日宴上,大哥还是如许下本身面子!泥人也有三分火性!刘三鼓眼大声道:“有理我就服,没理就不平!我的客人哪点不好啦?让你如许诽谤!”
刘三满心机疑,又不敢出言顶撞,嗯嗯啊啊应着。
刘二没想到刘三这几年真长本领了,还敢对本身这个亲大哥顶撞,不由拍桌子大喝道:“刘三!你说甚么!不平管束了,是么?”
桌上的男人们吃吃喝喝,说谈笑笑,一时杯盘狼籍。刘三呼喊了半晌,都没见人应和,便起家到厨房看个究竟。
春花娘自出世那一刻起就没怕过人,本想跳脚骂人,但想这是刘三的寿辰,不能弄僵,并且说不定今后自家有求刘二的时候,目下就只能讲理,“二哥!先不说爷们娘们,你一个大伯哥,跑到分炊的弟弟家指手画脚,不顾胞弟寿宴,不顾亲爹在场,喝斥亲弟,指责弟妇,插手别家事件,就有理了?分了家,别了户籍,别说是你,就是官府衙门也不能管我家的事罢。我男人,我公公都没提甚么休书!你是谁?族长还是官爷?”
刘三被亲大哥疏忽惯了的,不觉得意。倒是用力拍着冬生的肩膀,大笑道:“我们家的秀才先生,终究肯出来见人啦!”
“兄弟,快来喝酒!”桌上的男人们呼喝道。
“你另有甚么不敢!当我的面就虐待我小妹了!当初求娶时是如何承诺的?一不打二不骂三不嫌弃,现在如何了?女儿不是你亲生的?还学着败落户差遣当牛当马女儿来,你像当爹的人么?内里那样多外男,她们大女人家家的,怎好抛头露面?还要不要名声!”
当下正值午餐时候,就算人们对三的寿辰再感兴趣,也得回家吃饱了。
大阿姨不欢畅隧道:“做面子,拿婆娘女儿做面子,他好有面子!”
春花娘看刘三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样,有理成了没理,心内气得不可。但人家身份是大哥,就算有错你当弟弟的也该受着,她又能如何!
刘贰心对劲足地一叹,瞥了刘三一眼。严厉隧道:“你甚么时候和赵木工好上的?是不是拿了好处给他?不准拿咱刘家的店主给外人!孀妇上门不吉利,但看在她是指头尖大的老板份上我们临时不说,可你如何把铺里的伴计也请上了?一看就不知礼数,穿得恁陈旧,上门来丢仆人的脸面!都不是端庄亲戚朋友,有甚么好来往……”
罗氏眉毛皱了一下,安抚道:“男人嘛,就是这么样。在外爱做面子。媳妇,你担待些罢。刘三也是不懂事!”
春生娘对着四下里满眼乱瞧,待看到几个大小伙子瞅着自个儿,脸上立马羞惭惭的,一扭身钻进了厨房。
刘三吓了一大跳,酒立马醒了,忙道:“不敢,不敢!”
李寺人和钟县令笑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!”
刘二脸上一红,他千万没想到平时诚恳听话的弟弟会将他们暗里说的话公之于众,内心正焦炙,又被春花娘下了面子,不由肝火万丈,恰好出气,指了春花娘骂道:“不知端方的娘们,爷们说话的地儿,有你插嘴的份儿?再敢多言,与你一封休书,看你作歹!”
刘二一家只闻声春花隔空叫了一嗓子后,就没了动静。本想再耍耍气度,让侄女再三再四上门相请才解缆,却瞥见客人们接踵而来,闻声人家家里热烈不凡,划拳斗乐的声音都传出来了,恐怕桌上的东西吃光光了,这才忙忙地锁上门,冲进人家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