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夫子大要慎重,内心里实喜好这类直性子,不由悄悄讽刺,嘴里道:“你前次也说不敢了!此次又敢了?你有甚么不敢的?”
哎哟喂,除了用饭,那另有人家的人为呢,是不是也要他发啊。我的个乖乖,不带这么买一送二的。
听着春月哇哇大呼说:“又抄字!我甘愿挨打不要抄字!纸不要钱吗?教员,你如何就和纸过不去呢?教员,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罚抄字,现在要抨击转来?教员,我再也不敢了,哇哇……”
教员弟子们如何折腾,刘三两口儿没放在心上,他们担忧的重点是生存题目。
“说得好听,扛大包,要有人请你扛啊。船埠上卖力量的男人列队等扛包,轮不着我!哎,我还是归去做我的成本行去,把我庄稼伺弄好再说。在街上,也是华侈口粮。”
费钱找罪受,几天下来,春花姐妹的确是苦不堪言。
陈夫子二话不话。找来一碗水,调和墨汁,随便拿羊毫挥就,一副纯玄色浓淡订交的山石图就跃然纸上。和齐白石的山川图比拟划功只高不低。
春花晓得后,说:“娘,要不我们都回籍下去吧。天一每天热起来,买卖也不大好。干脆叫阿生来守铺子,我们归去,有木工活了爹再去城里。也不消日日白守在这里。”
“一气韵活泼是也,二骨法用笔是也,三应物象形是也,四随类赋彩是也,五运营位置是也,六传移摹写是也。你的画形似而无神。画画画的是一种精力。而不是像照镜子似的一模一样。工匠罢了,而不能称为画者。”
春花娘笑骂:“个死老头子,命里就享不来福!”
“你想学琴?还是先找个僻静之处,免得乱操琴扰了民。”
陈夫子敲了一下桌,春月就低下头,又写字。
春月高傲隧道:“那当然!我娘说画得和我一模一样!我姐姐最无能了!”
陈夫子瞪眼,“牛心古怪的木头,等你懂画,我看下辈子。明天就加一堂课,国画!”
不得不说,陈夫子乃口是心非的俊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