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木香啊,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?”另一个妇人跑过来,掰正木香的肩,靠近了看,她跟黄来福家住的近,两家干系也好,黄氏一号召,她头一个跑出来。
听金菊说,明天是红集,很多人推着板车,去镇上趁早集。木香拉着金菊,贴着河边走,玉带河的水流也是朝着镇子的方向,却在邻近镇子时,改了方向。
“你不是真的要买针线吧?”木香看着笑容满面的金菊,她这笑,也不像是要去买针线,倒像是去会情郎的。
这些都是之前的木香从平话人那边听来的,至于实在性有多少,那就无从得知了。
“二拐媳妇,你可别瞎扯,这哪是吃错东西弄的,清楚是被虫子咬的,前几天我家宝儿也不晓得被啥给咬了,那包长的可吓人了,”黄氏说的一本端庄,临了,还摸了把木香的脸。
见着金菊满脸的委曲,木香握住她的手,道:“既然不肯意,干吗不去跟你娘说清楚,你现在不说,就代表同意,等成了亲再想悔怨,可就晚了。”
金菊方才燃起一丝火光,又被掐灭了,她抱着木香的胳膊,仰天长叹了口气,“退甚么呀,他家住在镇子上,嫁给他,起码今后都不消种地,不消跟黄地盘打交道,实在也算不错了,我得满足,嗯,就是满足!”
如果之前的木香,必然会劝金菊认命,嫁给谁都是嫁,世上的人,哪有十全十美的,能找个对你好的,相敬如宾也一定不是功德。但是明天的木香已经换了个,人虽一样,但性子全然分歧。
她所站的这片地盘是属于南晋的,除了南晋,另有后燕、苍澜、陇西。
金菊被她这番话给吓到了,“你……你让我去退亲?”
山里的凌晨很清爽,但是太阳一出来,就有些热了。
四国中,南晋国力最强,兵力最强。苍澜地区最广,倒是地盘瘠薄,百姓以游牧为生。陇西是个大部族,居住在崇山峻岭当中,善巫蛊之术。至于后燕,却又是另一个奥秘的存在,后燕从不与其他三邦来往,因为边疆被高江山道反对,千百年来,极少有人去过后燕,即便去了,也极少有活着返来的。
因着金菊整天在她耳边念叨,木香对这个大将军,也是如雷贯耳。不过平话人,总喜好把究竟往夸大了讲,以他讲的,那赫连晟身高起码得有八尺,傍大腰圆,眼如铜铃,眉如卧蚕,大嘴一张,都能呼风唤雨了。如许的夸词,实在难以教人佩服。但赫连晟的军功,倒是实打实。
这丫头倒也不是迷上平话先生,而是迷上被平话人奉为神一样存在的男人,本朝最年青,军功最显赫的大将军,赫连晟。
金菊有几天没去镇上了,天然是因为木香病了,她一小我去,她娘不承诺,如果让孙氏跟着,那还不如不去。
木香内心有事,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们,“二位大姐,你们别争了,就是长几个包罢了,又死不了人,没啥大不了的,如许,我还得去镇子上,你们渐渐聊!”
一提起结婚,金菊小脸拉了下来,闷头揪着路边的狗尾巴草,连着步子也放快了,“现在如果不听,今后就更没机遇了,方家端方多着呢,方有才那人,别说听书了,今后如果嫁了他,只怕我连出门都得低着头走路。”
黄氏见她挑本身的刺,也不乐意了,“嗳,我说你此人,我就是打个比方,又没说真的一样……”
木香只见过方有才一面,还是之前去他店里买东西的时候见过,不算太熟谙,但他那人呆板的很,做事一板一眼,连个褶子都不带有的,哪怕娶媳妇说亲,也是按着端方来。听爹娘的,爹娘说哪家的闺女好就成了。如许的人,也不能说不好,起码人还是不错,可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