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元和知秋就在中间插话。捏的小泥人,特别的像,还香香的,一点都不臭,村里的泥可都是臭的。小糖人好好吃啊,甜滋滋的,有点儿微微的酸,比镇上的糖人好多吃了,虾串儿肉串儿,糖霜花生等等。
夜里,每次回屋睡觉前,苏氏都会去隔壁屋,看看孩子睡的好好,今个儿还是,她轻手重脚的进了屋,没点灯,跟着屋外淡薄的月光,站到了床前。虽是四月的天,可夜里还透着寒凉,她细心的掖了掖被角,伸手往里探了探热乎呼的,她对劲的笑了,正欲走时,却闻声大儿子喊她。
恰是农忙时节,乡亲们却热忱高涨,见了面说不是地里的活儿,一张嘴就提及沈小郎中,哎呀,他们侧溪村当真是个福地,才招来了沈家父子,瞧瞧沈郎中,再瞧瞧沈小郎中,顿时就要出秀才喽!
虽说是料想当中的事情,可当它真的成了实际,其表情啊,真是美好的没法描述。沈小郎中中童生了,接下来就是考秀才,沈小郎中要考秀才啦!
“给小姑姑撑腰!”叶永宏当真的应着。娘常跟他说,虽是小姑姑,可年事比他还小,辈分是大,但恰当mm待着才好,今后要像个哥哥似的护好小姑姑,莫让她被欺负了。小时候听的懵懂,觉得是要护着小姑姑不被别的奸刁孩子欺负了,垂垂长大了,经了些事,才渐渐懂这话里头的含义。
本来肚子不饿的沈元,听着他们说的话,都有些犯馋了。“用的应当是花生油。”
自年关出的那事,叶荷花和江长乐俩口儿待侧溪村就更靠近了些,隔三差五的总要过来趟,村里有八婆叨嘴说,叶家这是多了个上门半子,这碎语传了一嘴就沉了,叶家和沈家那股密切劲儿,哪个敢没事胡咧咧,管不住自个的嘴要作死可别把他们搭上,他们还想好好过日子呢。
他们是在馆子里吃过晚食的,那馆子不大,由沈郎中娓娓道来,如同一名隐世在闹市里的高人般,味道实在好极,吃的相称满足。就是太饱了,这才渐渐的走了会消食,踏着夜色归家。一起过来,县城的夜也是繁华,灯火透明,热烈远在身后,耳朵总算清净些了,却不寥寂,家家户户门前灯笼高挂,嘻闹声透过一堵堵的围墙飘出来,清冷如水的夜,平增了几分夸姣。
叶永宏悄悄的握紧双手,他能识字读书,没如何破钞家里的财帛,端是常日里常呆在沈家的原故。沈大哥眼看就要满十二,本年六月他也满十岁,他俩年事差的未几,他得再当真点,沈伯说他还是有些灵气的,再过两年说不定也能够下考测验,童试每年春上都会停止,只要通过了县、府试就是童生了。他把知识学踏实,得了沈伯了同意,就能随时了局,比不得沈大哥,和村里的其他小孩倒是能比的,他出了头,叶家也就出了头,今后就不会再有人随随便便的欺负他们叶家了。
一会的工夫就有位老仆翻开了一扇门,恭敬的道。“沈郎中,内里请,屋舍俱都打扫安妥。”
“好啊。那你得尽力读书,不能三天捕鱼两天晒网。”
叶汉贵没有说话,这帐啊,还真没法算清。只要在常日里细心的打着交道,沈家有个啥事,就去搭把手,逢年过节该送的送,经常喊着一块吃个饭,当个正儿百经的亲戚走动,有着情分在,亏不亏的也就没甚么了。今后宏儿真出了头,让他把沈伯当寄父敬着孝敬着,都说一日为师毕生为父。
知秋砸砸嘴。“青团也好吃,糯糯的,粘牙。”
说谈笑笑的回到家里,沈元先去梳洗一番,待再出来,还未进花厅,就闻到了满室的香味,眼角眉梢都透了笑意,进屋一瞧,果然。一个大圆桌摆满了吃的,应都是刚买返来的,还冒着热气儿,饭食也摆了,有荤有素汤汤水水,他觉的肚子更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