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原是服侍我们府里老太爷的,老太爷过世了,府里不好安设他们,就把他们都卖了。”
李快意往中间走去,在这充满牲口屎尿臭的市场,环境非常喧闹,被卖掉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,都穿的薄弱,站在那边,如同货色一样任过往的人瞧看评头论足。
“这个妇人本年多少岁,跟几个男人睡过,有没有生过孩子?”
买人。
李快意心道:看来王三妞又换了主子,这回她窥视男仆人,把女仆人惹怒,要把她卖到青楼。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,王三妞落此了局都是咎由自取。
身材安康的老头、老妇人代价是一两银子。
眼下是初冬,即便是阳光亮媚的大好天,气温还是很低,特别是市场紧挨着县城城墙,又在阴面见不到阳光,非常阴冷。
安康的少年、青年的代价是一两半至二两银子。
“灰骡子,公的,前年出世的,家里焦急用钱,四两银子便宜卖了。”
“我的命如何这么苦,我不要去青楼……”王三妞趴在沾着羊粪的地上呜呜大哭,眼睛里都是绝望。
她一个小女孩,哪怕长得清秀,也不惹人重视。
“这妇人是我们府里前些天买来的,没入主子的眼,得把她卖掉。”
李石道:“快意,这里比家里冷。”
卖人的都能说出来由,且来由都在买人的主顾接管范围以内。
李快意恐怕李山忏悔,从速叫上李石赶着驴车去了长平县城。
她让李石在市场门口守着驴车,而后单独出来逛逛,看看市场行情。
周嫂就是老妇人,听到中年妇人叫本身的名字,身材一颤,为了奉迎中年妇人,仓猝道:“王三妞,小贱人,你的名声在礼村臭到家了,要不是你夫家,王族早就把你沉塘了,你夫家虽救了你的命也不要你,把你卖给病殃子冲喜,病殃子还没死,你就想逃窜,病殃子死了,你的感化没了又被卖了……我家夫民气善买了你,谁知你竟是勾引我家老爷,真是狼心狗肺。”
在中年妇人中间另有一个穿戴粗棉布奴婢打扮的老妇人,神采淡然,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。看模样老妇人是中年妇人的奴婢。
“你,伸开嘴,瞧瞧有没有掉牙。”
“你瞧瞧,这是几?”
李快意内心不急不燥,站在几个主顾的前面听了一会儿,大抵体味市场行情。
这个少女披头披发,脸上有几块淤青,眼睛哭的红肿,不是别人,恰是多日前被王族除名的王三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