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晓之前,雪停了,礼村银装素裹,寂静无声。李家的磨房第一个亮起灯。伍家父子、李石兄弟开端一天的劳作。
井水冬暖夏凉。现在是夏季就是温的。
“是。昨个快意是说了一嘴要增加豆腐的产量。”产量这个词自是李山从李快意嘴里听来的。
卧房是李家之前空出来的房间,房间很大,家具都是新的,披发淡淡的木料味道。
雪落无声,一夜好眠。
王海老眼放光,赶紧问道:“能不能多卖给我们王族一千斤豆腐?”
“李家四个少爷个个都勤奋好学,这么晚还点着灯读书……”伍二曾经给师爷的嫡子当过几天书童,师爷的嫡子看到书籍就这痛那痛,整天想着出去玩。
伍余年看的比两个儿子长远,缓缓道:“李家看着无权无势,但是有独门的技术,豆腐买卖全天下独一家,连燕王府都来这里买豆腐。李家有燕王府罩着,不会出事。李家这么着用不了几年就能发财起来。我们在李家也能呆得悠长,日子能安稳些。”
伍二再次伸手摸摸身下暖烘烘的火炕,这一天得摸火炕几十回,喜好的不得再喜好了,喜滋滋道:“作坊哪有火炕,夏季就算呆在屋里也能把耳朵冻掉。”
王海高傲的道:“砌火炕的活都排到来岁下半年去了。”
他之前在师爷的作坊,除了干很重很累的活,夜里每个时候都得巡查怕有人偷东西。
床是现在长平县最风行的土炕,温烘烘的,铺着李家用过的被褥,虽是旧的另有补丁,但是洗的干清干净,又晒了一天太阳有阳光的味道,真是很有家的感受。
李山喜滋滋道:“我先谢过哥哥了。到时请你们百口吃酒。”
他们的卖身契上的主子是李石,不过都晓得过几天李快意及笄就转成她的人。
王海此次来是有事相求,顺势道:“你家添了下人,人手多了,做出的豆腐也得比之前多。”
“这可使不得。”
“一千斤,这么多?”如果1、二百斤,李山就能做主。
“如何使不得,就这么说定了。你跟我的干系还用在乎这个。”
这是王海第一次看到李家的奴婢,多瞧了几眼,大手大脚,手上都是厚厚的茧子,特别是伍余年,才三十岁出头,背都有些驮了,看来李家的奴婢在旧主家里没少干粗活。
王海笑眯眯道:“到时雇些长工种地,各家有人盯着就行了。”又问道:“你家又是卖豆腐,又有十几亩地,如果忙不过来,我给你家找几个长工种地,他们的人为我出了。”
王海把李山叫出屋,特地去了前院的大厅,将近期砌火炕的分子钱都拿出来放在极新的八仙桌上,那是二两五钱银子,“我们砌火炕用的土是村里山上的红土,这个土内里没有,火炕传热好散热慢,用过的都说好。现在夏季天冷,我们砌火炕的买卖很红火,比之前还红火。”
伍大摸着早晨吃的圆滚滚的肚子,小声道:“爹,瞧瞧我们住的、睡的、吃的都比之前在作坊里的好。”
父子三人打了井水轮番洗脚上炕。
现在燕城人都晓得砌火炕王族砌的最好,花一样的银子,当然要找王族砌火炕。
之前每年夏季他们父子耳朵、双手都要生冻疮,痒的要死,本年李家有火炕和缓,每天在磨房里磨豆子,不消去冰天雪地干活,必定不会生冻疮遭罪了。
两个儿子同时点点头,“爹,我晓得。”
李家不大,前院后院挨着,没有值钱的物件,不是大富之家,还养了两条能看家的小狗,不消他在夜里巡查,能让他睡个完整觉,这比师爷的作坊好上太多了。
“那我可等着了。”王海接着说了与曲族断亲的事,特隧道:“曲平不知逃向那边,这厮心肠恶毒手腕残暴,他被我们家属的几个妇人打了还脱光裤子,我怕他挟恨在心抨击,让族人外出去卖豆腐结伴而行。你弟弟曾打过曲平,今后出了村也得谨慎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