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花迷含混糊当中,听到一个熟谙的少年的声音,“娘,是我,我是章夏,我昨个去给李家叩首相求,李快意给了我药,我让章月给你喂的药。你的命是李快意救的。李快意是我们百口的仇人。你别给别人说这件事。”
章家大房、二房成了死敌,事到现在,再住在一起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,只能分炊,幸亏这些年来王花偷偷攒了些银钱,再加上这回章二山的抚恤银钱,一家人也能勉强活下去。
李快意缓缓道:“这要看她求生的欲望有多么激烈,也要看她的体质。”
远远的看到一栋坐北朝南的屋子,最内里用三尺多高的篱笆围着。
王海去外村收白面鸡蛋了,不在家里。丰氏不想掺合章家的破事,只是把门翻开了,并不让章夏出去。
章夏内心更加感激。
“起来,别哭了,你说说你娘的症状。”李快意语气安静。宿世当了几十年的军医,看多了患者的存亡,早就没有了惊骇焦炙,惊骇担忧又有甚么用,不如沉着的救治。
赵氏压根不想跟章家有任何干系,只是章夏苦苦相求,王花又命在朝夕,蹙着眉头跟三儿子道:“你和快意拿着四个铜钱去章家记念,到时你跟章家人在堂屋里说话,快意去给王氏瞧病。”
后院还建有三间屋子,不是砖房而是茅草房,不过也是新建的,比村里别人家老旧的茅草房看着健壮多了。
章夏就坐在王海家大门等着。
李敏寒伸手拦住章夏,“你大伯要拿刀砍你杀死你,你不能回家。”
莫非是丈夫章二山在天之灵保佑她,让她活下来把后代养大?
李健安、李福康脑海里反响着李山的话。
过了一夜,王花为了后代,竟是固执的活了下来,而丁氏倒是因为哀痛落空小儿子再加上血崩,竟是没气了。
“你先发个誓,我救不好你娘,你不会有半点痛恨。”李如定见额头磕到一片淤青还出血的章夏没有半点踌躇就发了誓,从卧房里走出来。
王花喝过米粥,躺在床上闭目落泪,在她的身边躺着方才出世还没驰名字的小儿子。
李家五个未成年兄妹做小买卖,短短一个多月就挣到银钱大修屋子还打了摇井,换做谁也不信赖,何况是对家里景况了如指掌的李山。
王花悄悄点了点头。
一排屋子共有十间,黑砖白墙,新木门木窗木梁柱,到处都是新的,看着就喜庆。
李精华问道:“娘,我带着五妹去章家?”
赵氏担忧的问道:“快意,你的药粉能救活王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