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年的光阴,带走了芳华,风华。曾经的屈辱,刻下的风霜不止在脸上,还在心上。晨钟暮鼓,木鱼经文,长得不能再长……
罗老太君住在怡然院,罗云带着小玉儿住在之前的禅院,现在已经改成清风院。
罗云笑笑没言语,拿起妆台上的一顶丁香色帽子戴在头上。帽子有些像番人女子戴的帽子,又不完整一样,奇特又不算夸大,还绣了几朵本质小花在上面。
凌晨,晨光斜斜射入窗棂,照在了玻璃镜的一角,反射出一道光彩,格外夺目。罗氏瞥了眼远处的大玻璃镜,踌躇半晌,还是坐在了靠床边的红木雕花妆台前。
小玉儿来到罗云的身边说,“鸟鸟说,早早早,身材好。”又迷惑道,“奶奶,玻璃镜照白白,铜镜不白白。脸上有灰灰,铜镜看不到。”
她觉得,了结尘凡的日子会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一向到死。却本来,那十四年如一阵轻烟,飘散在了空中,已寻不见踪迹。
罗老太君如此安排,不说别人,就是罗云都晓得她是为甚么,但也只得在这里陪着她。
现在的她又返来了,已经不是了尘,是罗云,罗氏,另有别人丁中的“罗夫人”。她的老母在棠园陪她,她的孙辈守着她敬孝,她的家庭、幸运,仿佛又失而复得。
身后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,把罗云的思路拉了返来。
“奶奶,我们该去太姥姥那边了。”
屋里传来罗老太君的笑声,“好,好,太姥姥等着呢。”
前几天罗云才开端吃鸡蛋。罗云出家后,一向不肯意吃浑。老太君心疼闺女身材不好,劝了多日,闺女才开端吃鸡蛋。不过肉甚么的还是没吃,但同桌的人吃她还是能接管。
小妮子公然讨喜,逗得老太太和罗云每天好表情。
罗老太君把了尘接回了棠园,并没有随罗大夫人和罗四爷回石州府的家里,而是持续住在棠园。她的说词是,赶了那么远的路,她的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。只要在这里把身子骨养好,再回石州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