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上旬末的玉轮说圆不圆,在云间时隐时现,看着此人间界的喜怒悲欢。
“唉!”程旺利落的承诺着,引着世人沿着已经没有路的山坡,连滚带跑的一起往下,离山脚没多远了,滚在最前面的小头子一错眼间,竟然寻不到程旺了,小头子楞头楞脑的转着脑袋四下找了半天,忙爬到朱都头面前叫道:“都头都头,阿谁老夫,那男人不见了!”
“噢!啊?哈!这长季子,一肚皮的鬼主张!好,好主张!来人,传爷的令,把外头衣服十足给爷翻过来穿!”朱都头重重拍了程旺的肩膀,镇静的传了着军令,程旺被他拍得肩膀一起矮下去,嘿嘿笑着闪到一边,看着世人七手八脚的翻穿了衣服,才重新走到最前头,引着世人,沿着那条几近荒凉的模糊巷子,往东山方向悄悄潜行。
吕丰被李小幺抱得满身生硬,一张脸呆的连眸子也不会动了,李宗贵笑着捅了捅他,才算把他捅活过来,活过来的吕丰深吸了口气,再呼出来,半晌间脸上竟涨得通红,也不敢看李小幺,手忙脚乱的今后退了两步,被山石绊着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朱都头听的眉开眼笑,抬手重重拍着程旺的肩膀:“你这个长季子,没看出来,鬼心眼还挺多!我看你干脆跟着爷混得了,保你吃香喝辣!”
李小幺得了信,舞动手臂,对劲的转了几个圈,跳起来用力抱了抱吕丰嘉奖道:“你真是短长!如果没有你这么穿针引线,这事可成不了!走!我们去唐县,再加把料!非把那帮北平人赶出去不成!”
朱都头添了添嘴唇,闷笑了几声,抬脚踢了程旺一脚:“娘的少废话!快走!”
李宗贵满眼不忍的看着累得象条死狗一样的吕丰,站起来看着李小幺说道:“我去吧。”吕丰忙摆动手:“不消不消,让我歇会,歇会儿就去,你不可,你那技艺,还是我去。”李小幺将水袋递给李宗贵,坐到吕丰身边,奉迎的帮他捏着腿:“我帮你捏捏,等把北平人赶走了,我们好好歇歇,嗯,我给你出银子,你到万花楼好好歇一歇、乐一乐去。”
“瞎扯蛋!”朱都头决然否定,程旺咽了口口水,伸出大拇指夸奖道:“爷贤明,扯不扯蛋咱不管,这流言,爷恰好拿来用用,就跟批示使说,爷听到这话,特来请命带人夜巡,有没有的,多加防备总不消错,批示使必然夸爷经心国事,爷但是一举两得!”
朱都头叫了几个最亲信的小头子出去,叮咛带上粗绳、扁担等物,半晌间就清算伏贴,一行人百十人离了营地,在程旺的带领下,兜着圈子,一起往笔架西山奔去。
“那是爷的恩情,爷从速去跟批示使请命要紧,我先到帐篷里等着爷。”程旺满脸媚笑,朱都头掀起帐篷帘子,将程旺推动帐篷,本身回身去寻批示使请命去了。不大会儿,朱都头眉开眼笑的返来,没到帐篷门口,就声音高亢的叮咛本都职员调集,临时领了命,要出去夜巡!
吕丰伏在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,听着山脚下一片哭爹喊娘,悄悄溜下树,往吴军大营方向悄悄疾行而去。吕丰疾奔到吴军大营外,离了两百多步,冲着辕门口红十足敞亮的灯笼下笔挺树着的当值官兵大声叫道:“朱都头在笔架山下被北平军偷袭了!我是朱都头的朋友,特来传信!”说着,一边将手里的那枚朱都头的腰牌用力抛向辕门处,一边今后疾射而退。半晌工夫,辕门里就冲出队装束划一的马队,四散搜了一两里,没找到人,只好拣了腰牌返来,没多大会儿,两支百人马队小队就疾奔而出,奔往笔架山下奔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