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水生渐渐喝着茶,满脸无法转头看着李宗梁。
第二每天刚亮,李小幺就起了床,和李宗梁几个筹议了,叫了张狗子过来,和李宗贵一起下山往郑城奔去,不从南门进,倒是绕到北门,了望着北门外虎帐一片安宁,才从北门进了城,张狗子守着镖局,李宗贵守着柳叶儿茶坊,守到早晨也没见人,就先寻了间脚店歇下了。<
赵五哥拿着木棍谨慎探着路,寻到鹰嘴石旁,低低叫了两声,没听到承诺,用棍子探着找了一圈,将赵六顺服石窝里拖了出来,用斗笠拍着他头骂道:“你这是找打呢!前儿狗子那顿打你没看着?还敢睡?!真让人摸上来,一刀先割下你头!”
李宗梁站起来,长长松了口气,点了张狗子和孙七弟过来交代道:“你们两个,一个去鹰嘴石,一个去山顶看着北边和笔架东山,有甚么动静从速返来禀报,一个时候后我让人去替代你俩。”
赵六顺回身正要跑出去,赵五哥一把又拉回了他,严峻贴到他耳边交代道:“别出动静,轻,轻点,拿着这个,路上谨慎,千万谨慎。”
后半夜落起雨来,赵五哥被雨声惊醒,下认识昂首看了眼劈面床上,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赵五哥吓一轱轳爬起来,人复苏过来,才想起来明天夜里是六顺值夜,赵五哥拖着鞋走到窗户前,推开窗户听了听雨声,雨下不小,鹰嘴石没个避雨处,六顺一会儿就得淋透了,五哥忙跳归去,胡乱穿了衣服,披了蓑衣,戴了斗笠,抱了六顺蓑衣斗笠,悄悄开门出来,往鹰嘴石给六顺送雨衣去了。
赵六顺躲闪着:“哥!轻点!又没有人,守了这些天,连个鬼影子也没有!别打了,俺不睡了,俺醒了,醒了!”
“嗯嗯嗯!”李小幺笑得眼睛弯弯,连连点头承诺着,魏水生一边笑一边摇了点头,这小幺,每次大哥一说她就是这么一幅当即就改模样,可过后,真能改了可没几次。
李宗梁抬手想敲李小幺头,落下来却又成了悄悄抚过:“人家是大头领,哪把我们这十几二十小我放眼里?盗亦有道,哪一行都讲端方,下次别如许了,听到没有?”
“嗯,归去了。”魏水生伸手揉了揉李小幺头,声音暖和舒缓答道,李小幺一口气松下来,忙拉着两人山洞一处石凳形状石头上坐下,接过张大姐手里杯子递给李宗梁,又递给了一杯给魏水生:“大哥,水生哥,先喝杯茶,润润喉再说话。”
“嗯,也不难,小幺这春秋笔法,恰好用用。”魏水生转头看了眼李小幺说道,李小幺从魏水存亡后探出头,看着李宗梁,跃跃欲试要求道:“大哥,带我去!”
张狗子和孙七弟承诺了,提着棍子奔了出去,李宗贵和姜顺才跟前面出了洞,四下细心检察了一遍,才叫了世人回到院子里,张大姐从速进了厨房,忙着生火做饭去了。
“你别瞎担忧,我们有甚么事?!官兵剿了东山,那也是有因有果事,不是平白无端,你别担忧,没事。”李二槐笃定答道,李小幺瞄了他一眼,站起来,环顾着世人说道:“我们晓得早,这不是一向盯着么,现在一有动静,就撤到这山洞里来了,不就是防着官兵剿灭一旦过来就从速逃么,也不消太惊骇,真来了,我们沿着山洞逃脱就是。”
东山上几柱黑烟雨中直直往天上伸展,如同几支庞大烟囱,除了这几根充满肃杀之气烟囱,旁,甚么也看不到、听不见。
姜顺才等人日夜守鹰嘴石后,连守了七八天,半分动静也没有,垂垂懒惰下来,这天轮着赵六顺守夜,守到半夜,赵六顺困乏上涌,干脆窝鹰嘴石上面石窝里,抱动手炉,裹紧棉大氅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