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人!鬼才懒得理你呢!”李小幺喝完了茶,将杯子递过来,表示落雁再倒些,落雁心神渐稳,利落的又倒了杯茶递给李小幺,谨慎的看着李小幺,笑着问道:“五爷如何到这儿来了?”
“如何?这承平府,你能来,我就不能来了?”李小幺笑语嫣然,落雁悄悄呼了口气,从震惊中垂垂答复返来,想起本身到底是仆人,正要号召李小幺喝茶,俄然仿佛想起甚么,盯着李小幺,又直直的怔住了,李小幺看着她,带着笑,语气安适的解释道:“你也晓得我不该在这里,以是这来寻你说说话喝喝茶如许的小事,也只好赶在半夜半夜,内里的丫头婆子都睡沉了,你放心,没人打搅我们的。”落雁神采变了又变,面色青红不定的看着李小幺,李小幺歪着头看着她,指了指几上的暖窠和杯子笑道:“赶了半天路,真渴了,你先倒杯茶给我喝。”落雁仓猝挪畴昔,颤抖动手放好杯子,提起暖窠里的茶壶,深吸了口气,缓缓倒了半杯茶出来,放下茶壶,闭了闭眼睛,又深吸深吐了口气,端起杯子,稳稳的送到了李小幺手里。
“嗯,上回见你到现在,也有小半年了吧?如何样?钱老爷待你好不好?看你这模样,日子过的不错。”李小幺渐渐抿着茶,打量下落雁,笑语盈盈的说着闲话,落雁脸上带着笑,眼底满布着猜疑而警戒,看着李小幺,细心衡量着答道:“象我如许的贱籍女伎,有甚么好不好的?日子能过得下去就是大福分。”
“嗯,要不,我替你寻一个?”李小幺眯眯笑着说道,落雁看着李小幺,内心俄然动了动,眼睛里微微闪出光来:“我就说,我是个命好的!五爷有甚么事尽管叮咛,只一样!”落雁愣住话,狡彗的看着李小幺,笑着说道:“办完了事,五爷得接我返来!”
“行!你想去那里?今后想如何过?”李小幺承诺的极其干脆,落雁连连眨着眼睛,紧咬着嘴唇,眼睛珠转来转去转了半晌,悄悄笑着说道:“去哪儿都成,我跟着五爷!五爷肯收留我就成!去哪儿都成!做甚么都成!”李小幺听的呆了呆,摊动手说道:“你跟着我做甚么?我又不是男人,你跟着我做丫头?”
“五??????五爷?”落雁刚伸脱手,发觉手里还握着笔,忙将笔扔到几上,也顾不得穿鞋子,慌乱的跳下榻,脚下绊了下,忙用手扶住榻沿,李小幺伸手扶住她,笑着表示道:“从速坐归去,地上凉,你这屋里反面缓。”落雁身子斜歪着靠到榻沿上,深吸了口气,勉强稳住心神,手臂细细的颤抖着坐回榻上,直直的看着李小幺,强笑着说道:“真让人不敢信赖,五爷如何会在这里?”
李小幺看下落雁,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,点了点头接道:“这日子过的好不好不在别的,只看你表情,你感觉好便好,感觉不好,红楼那样的锦衣玉食,莺歌燕舞,你也还是沉闷哀痛,看来你现在这日子过得不错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落雁悄悄咬着嘴唇,垂着视线,沉默了半晌,昂首看着李小幺,直直的说道:“五爷真会讽刺,我这日子,五爷也看到了,所托非人,落到现在如许进退维谷,无路可走的境地儿,也怪不得别人。”李小幺悄悄松了口气,悄悄放下杯子,看下落雁,静等着她往下说,落雁眼圈微红,回身寻了块帕子按了按眼角,垂着头低声说道:“当初感觉他年纪大了,年纪大的人能长情安稳些,他家里姬妾又少,谁晓得??????”
“嗯,”李小幺用手指支着下巴,看下落雁想了想,低声说道:“这事跟谁都不能说,若泄了密,你我都得埋在这承平府做无主的孤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