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芩看她那脚踢小板凳硬往她屁股上踢,一个闪身起来。
裴芩神采顿时就变了,眸中寒光闪过。抓着筢子的手紧了紧,特想往他脸上号召。看他有恃无恐的恶棍样,扭头看四丫,“把牛粪给他。”
裴芩抓起布票据上缝的带子,三人抬着往家走。
看她刚强的不给,裴芩皱眉,“给他!”
听到大门响动,方氏昂首一看三个闺女弄了阿谁一大包的柴火,赶紧起来,跑过来帮手。
裴芩使了几次劲儿都拽不出来,再往外推,也推不出去,木着一张小脸看着被卡死的一大包。
三丫松口气,担忧道,“这胡老夫脾气孬的很,咱拿了他的牛粪,他这会不说啥,今后……”
娘四个合力,总算把大包给弄回了院子里。
这时候的玉米棒子还没有晒干透,卖着代价也便宜,但一大师子要用饭,老裴家的长孙裴文礼又在读书,筹办来岁春试了局,百口都在省吃俭用的攒钱凑钱。
朱氏快步过来,“咋了?”诘责不善的眼神看着裴芩,一副裴芩做错啥不得了事一样。
想到明儿个另有人来相看,朱氏不快的嗯了声。
又拿爹说事。裴芩冷眼看着她。
四丫非常敏捷,催促着裴芩和三丫。
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间堂屋,东西各两间配房,后院是菜园子和柴火棚子,牛棚和猪圈。
裴芩内心叹口气,接过汗巾擦了擦。
看三丫满脸担忧的站起来,四丫也神采丢脸的看着,责备她又惹事。裴芩想跟朱氏解释一下。
胡老夫也肝火了,“你他爹的叫一声,看牛粪承诺你吗?”
裴芩拿着筢子,站在半山坡看着他。
陈氏神采顿时蒙上一层寒霜,拿动手里的玉米棒子摔在大簸箩里。
中间的陈氏斜着三角眼看过来,不善道,“谁让你坐的?”
方氏舀了半碗水,把汗巾放在木盆里,水浇在汗巾上渗入,递给裴芩。
“牛粪在我手里,就是我的!”四丫呛声,回身就朝柴火包跑去,丢下裴芩跟胡老夫对峙。
“日他娘的野蛋子……”胡老夫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粪,又因为牵着牛,还怕这一泡牛粪也被人给拾走了。骂骂咧咧的找了一个大树叶子叠到一块,把牛粪拾起来。
老裴家住在村头,也如别家一样,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,在家里剥玉米。
小板凳被带起来,一个翻身砸在了陈氏的脚上。
裴芩朝天翻个白眼儿,朝地上还热乎乎披发着白气的牛粪指了指,扛着筢子就走。
妇女们留在家里剥玉米,做针线活儿,拾掇地里入冬前的最后一茬菜。
胡老夫看她有些鄙夷的眼神,正要发怒,牵着的牛哞的一声叫,哗啦哗啦又拉了一泡。
入秋后,家里就一向在攒柴火,几小我把柴火弄到后院,垛到柴火垛上。
院子里的大簸箩里满满都玉米籽,中间还堆着很多玉米棒子。
四丫拿着牛粪过来,特地找朱氏道,“奶奶!我们返来路上拾到了牛粪。”
“嗯。”朱氏淡淡的看了一眼。
“我来!我来!”方氏说着过来,下力量拉着布票据就用力儿拽。
陈氏伸脚踢了下她屁股上面的小板凳,“谁让你坐的?”
她这边话还没说,陈氏已经扑上来,一把抓住她的头发,“死丫头!三天不经验你,连我都敢打了!”大耳巴子直直朝裴芩脸上扇过来。
四丫把牛粪又拿回后院,散开连同树叶子一块埋进粪池子里,沤着。
裴芩停动手,“装柴火脸上有点刺,我洗把脸。”
却见四丫神采稳定,仿佛不太在乎被骂爹的事,两手就死死拿着牛粪护着,就是不给。在她看来,被人骂爹远远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粪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