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嘎嘎，老哥不晓得前日他又收了房新宠吧？我给他家别院送菜，听后厨的说来了位天仙似的美人儿，吴大少爷都要把她宠上天了。想摘玉轮不给星星的，啧啧。”
“多了去了，哪个官老爷府上没有三妻四妾，就是衙差府吏另有二三美娇娥服侍呢。”
韩轩桌底下的手倏忽握紧，面上鄙陋地凑畴昔：“哦？乡间土妞无不面黑手糙，那里另有仙颜妇人？老哥别唬我没见地。”
鄙陋男趁机揩把油，老板娘也不介怀，还回以浅笑。半老徐娘，风味犹存，把个糙男人迷得神魂倒置。
颓子很有眼色地奉上一杯热茶，吴渊赶快喝一口，差点没吐：“你的茶里也放糖？”
热气腾腾的卤肉面端上桌，韩轩三下五除二吸溜洁净，手背揩揩嘴巴，一脚搭在凳子上，一手倒了杯茶猛灌一口：“草*你*娘*的，还是老板娘家的卤肉面够劲儿！”
“大哥随便。”
“老哥，就你这熊样儿另有比你长得丑的？”旁桌的男人开打趣道。
罗绮年操琴的手一顿，几不成见地摇点头，疏忽他。
“当然野花香啦！不然忒多蜜蜂不采家花惯找野花？”
韩轩不想听太多低俗之语脏耳朵，不着陈迹把话题往县丞侄子身上拐。果不其然，鄙陋男的话匣子一下子往他身上倒。
鄙陋男桀桀大笑：“小桃红是天上的云，专给达官朱紫享用的，咱小老百姓儿够不着。不过村里的美妞倒是小意义。传闻前日县丞侄子从乡间弄了个仙颜小妇人，夜夜颠鸾倒凤，欢愉似神仙。嘎嘎嘎——”
颓子悄悄吞口口水，暗道少爷别太销魂。
“当然！”
二人离了面馆，牵着马屁漫无目标地寻觅。
“？”
吴渊拍鼓掌，端起梅花糕往罗绮年住的小院走去。
“吁，数风骚人物，还是太守大少爷。”鄙陋男点头晃脑，呷口茶，拈起块油腻腻的凤尾肉有滋有味地嗦一口，含混不清地显摆：“太守大少爷姓吴名渊字子回，貌若潘安，才比宋玉。家里没有正宫娘娘，十二房小妾一个比一个柔滑，还是小桃红的座上宾，啧啧。”
中间有男人听得乐呵，拍桌子大笑：“老哥，野花香还是家花香？”
老板娘翘着兰花指，单手托着凤尾肉碟子，扭着小蛮腰，聘聘婷婷走过来，未语笑先闻：“诸位客长请慢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