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顾程玉莲四年多的韩轩将她当作亲mm疼惜,闻言不做他想去找罗绮年:“玉莲不是客居,安排她住客房不大好,你看着清算一间房屋给她。”
“大哥。”
“诶,诶!”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经意滑落。
韩母喜好极了,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,未几时便将她当作女儿一样心疼了,连吃午餐的时候也要她坐在左手侧。那儿本来是团团的专属位置。
“大哥你累不累?要不要歇息歇息?”
罗绮年看着韩母斑白的鬓角,柔声道:“娘,不急啊,我这就念给你听。”信上说雄师已入城,他不日可归。言简意赅,刚硬的条记透着战后庄严的凛冽。
春去秋来,转眼团团已经五岁,发蒙了。罗绮年给他挑的私塾离家不过半刻钟脚程,坐馆先生是位屡试不第的老秀才,才学不敷赅博,教小孩子识字断句也尽够了。
团团最最崇拜豪杰,他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韩轩,声音清清脆脆:“爹爹!”
“这,是咱的儿子?”千言万语,化作最最平平的问候。
信封粗糙泛黄,带着淡淡的皮革味道。罗绮年哂笑:“轩子住惯西北大漠了,人到了京都,还用着那边的东西。”
“爹,娘,轩子还要入宫觐见,半晌午才气回哩,我们家坐去啊。”
罗绮年浅笑,趁着叮咛丫头们搬凳子摆茶水的工夫悄悄擦眼泪。
韩贤也看看程玉莲,又看看他大哥韩轩,感觉奇特极了。
“等等,另有小我。”
“老迈说啥时候回家?”语气孔殷,是念儿久不归的牵挂。
团团委曲地瘪嘴,想哭不敢哭。夫子说,做人要有规矩,待客要有规矩。她是家里的客人,要让着她。但是,他还是很难受。
“姐姐,我名叫程玉莲,是程巩的mm。”轻声漫语,和顺斑斓。
“夫人,老爷来信了。”春燕双手递上一封信。
拥堵中,韩轩轻松抽身,去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那儿扶下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女人。
“伯父。”
然后扭头朝团团和顺一笑:“先用饭,吃饱饭有力量,咱多描几张大字啊。”
罗绮年浑身血液刹时解冻,她听不到周边的鞭炮声,也听不见人们说话的声音。
“是呀,回家好。”罗绮年也湿了眼眶。
“哦,是嘛?放学回家才吃了一碟子萝卜糕,一串糖葫芦,一个苹果,一个香梨,不过描了两张大字就饿了?倒是娘亲的不是了。”大声叮咛春燕摆饭。
韩轩含泪浅笑。他三十好几的人了,那里还长高,不过是老父思儿心切的错觉罢了。目光在人群中逡巡,逗留在牵着团团的罗绮年身上。二十出头的她,褪去了少女的翠绿,多了抹妇人的神韵,端庄文雅。
“娘亲不哭,团团为您吃糖。”
罗绮年笑着哈腰吃团团喂给她的桂花糖:“真甜,感谢团团。”团团嘻嘻笑,跟罗绮年闹了一阵,又跑去喂韩父韩母吃糖,惹得韩母心肝儿肉的一阵疼惜。
罗绮年冷静他的脑袋,叮咛家中下人扫洒天井,装修亭台,采买物什,下人们忙而有序,一片繁华。
“家里宅院小,没有多余的房屋。”
团团已经懂事,晓得从戎兵戈的父亲就要返来了,圆溜溜的眼睛里迸收回期盼和渴念的光芒。
“娘亲,我肚子饿了。”
“大哥你一年俸禄多少钱?”
果不然,快吃午餐的时候,韩轩的车马才在东大街胡同口探出头来。
“大哥你真当大将军啦?”
“娘亲。”团团苦了脸,淡淡的小眉头,小眼睛,小鼻子皱成一团,真成个包子了。
韩母在一旁瞅着老心疼了,可当着儿媳妇的面又不好多说。
定居京都四年,罗绮年仰仗惊人的经商天赋和卫风宽广的人脉,将乡味居开到大江南北,家中日进斗金,仿佛跃居京都富豪之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