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闹够了?”
烟道里头满是泥灰,男人从里头钻出来,灰头土脸的模样呛得盼儿直咳嗽,她忍不住催促道:
“快点让他出去。”
留了周庄头在万家吃了饭,又拿着锦鸡蛋蒸了酱,万氏的技术不错,周庄头吃的都抬不开端来,比及将人送走以后,罗氏盯着脸颊泛红的大姑子,挤眉弄眼地问了一句:
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袍,盼儿仍感觉有些冷,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冷了的蜜茶,杏眼细心打量了一圈,也没找到男人的藏身之处。
盼儿咬牙切齿,一脚踹在男人脸上,房中想起清脆的铃铛声,动静不算太大,却让小媳妇气的红了脸。
盼儿的身子止不住悄悄颤抖,锦衣卫们觉得她是气的,实际上小女人指尖冰冷,身上的绸衣都被盗汗浸湿了,她恐怕褚良被这些人找出来。
一阵脚步声靠近,只听栾玉开口道:“将军夫人还在歇息,你们有甚么事儿直接说便成了,千万不要出来唠扰夫人。”
说完,镇抚司的人也没在此处多留,飞速的去搜索下一处了。
能放到荣安坊中寄卖,对于周庄头而言已经算是极好的了,那里会抉剔别的,赶快冲着夫人道了谢。
“不是我要买,是预备跟夫人说上一嘴,放到荣安坊中卖,如果你家的蜜酱品格不差,估摸着也能赚上些银钱,即便未几,糊口也是够了的。”
她还不信一个大活人竟然会在房里头丢了。
目睹着女人如此共同,乔批示使内心头不免升起了几分愧意,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,强突入将军夫人的内室中,即便是为了缉捕刺客,到底也不算甚么面子事儿。
盼儿站起家,贴着墙根走着,小手按着墙面,不晓得褚良究竟藏在那边。
褚良盯着小媳妇酡红的脸颊,的确爱极了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,不知从那里摸出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,男人翻身,粗糙大掌捏着纤细的脚踝,将金链子系在了脚踝上。
话还没说完,褚良低头,粗糙的指腹按住了柔嫩的唇瓣,哑声道:“待会有人过来,千万别说我在府里,他们若要强闯,出去便是,不必禁止。”
她打了个激灵,含混的脑袋一下子就复苏了,借着敞亮的月光,她瞧见薄薄的窗扇被人推开了一道小缝,一只手探了出去。
盼儿身上披了一件外袍,乌黑的发丝披垂着,娇美的脸上不施脂粉,却模糊透着几分怒意。
第二日赵婆子来了废庄,进了盼儿屋里头,手里头除了拿着帐本以外,还带了很多她亲身弄出来的吃食,灯影牛肉,秃黄油之类的东西,
本来火炕的烟道是用竹板堵上的,上头还铺了一层褥子,镇抚司的锦衣卫都是年纪悄悄的小伙子,脸皮薄的很,进到女人的内室里已经够抹不开脸的,那里另有胆量对着盼儿的床榻胡乱翻找?就因为这个,褚良才躲在里头,蒙混过关。
男人回过甚,略有些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,嗯了一声:“有甚么不成吗?”
晓得面前的女子是将军夫人,乔批示使的语气不由和缓了几分,拱了拱手道:
乔批示使冲着盼儿抱拳施礼,目睹着面貌娇美的妇人面色惨白,杏眸中蒙着一层水雾,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是不幸的紧,男民气里暗叹一声,口中略带着几分歉意:“本日多有获咎,还望夫人包涵。”
“没有的事儿。”万氏一边清算桌子,一边辩驳。
“有人过来?”
褚良一听这话就有了不乐意了,抻着脑袋就要亲小媳妇的脸,盼儿看着他满嘴的泥灰,即便伉俪两个别离了这么长时候,她还是下不去口。
“你们大半夜的来到废庄里,究竟是为了缉捕刺客,还是用心找我们定北侯府的费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