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安坊在都城里开了好几年,熟客不知有多少,赵婆子略微一探听,就晓得正街上有座酒楼要卖,那酒楼位置虽好,却架不住劈面是多宝楼,人家技术好,分量足,在都城里开的年初又多,买卖哪有不好的事理?
八宝鸭是只整鸭,不太轻易入口,幸亏蒸的时候不短,肉烂骨酥,筷子一伸就能加下一块,蘸了点卤汁,盼儿咬了一口,却忘了这鸭子是刚出锅的,烫的嘴唇发麻,她对着鸭肉连连吹气,比及没那么烫嘴了,才一口吃下。
转眼又过了几日,都城戒严,鸣钟三万次。
那厢李顺炖的鸽子汤也差未几了,这鸽子汤是专门给老爷子补身材的,调料加的少,几近只能吃到食材的本味,却非常鲜香适口。
一边说着,陈福一边用白帕子擦着头脸上的汗,按说人胖也没甚么不好,就是这身子骨比起浅显人要虚了很多,再加上厨房里头非常闷热,呆的时候略微长了,就轻易弄出一身的热汗。
“快松开点,早晨吃多了。”
“早晨热热接着吃,省的华侈了。”
“好媳妇,帮帮我……”
听到这话,陈福没吭气,只呵呵傻乐。
内心头边思考着,盼儿嘴上也没闲着,自打孕吐停了后,她的胃口见长,明显腰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软肉,恰好一见到这些吃食,肚子里馋虫就再也管不住了,让她可劲儿的吃着也不断嘴。
即便盼儿一向呆在废庄里养胎,也传闻了明德帝驾崩之事,守在废庄的侍卫不敢懒惰,日日提心吊胆,守着庄子里几位主子的住处,特别是赵王妃与小世子,将来讲不准就是皇后与皇子,身份贵不成言,天然不能生出半点不对。
“恰是这个,老奴闻着都感觉不错,夫人快尝一尝,本日柳高他们还真是捡了个宝返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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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李顺陈福这类爱做菜的厨子,本就是嘴馋的,不然也不能养出来这么一身丰富的油膘。
赵婆子传闻酒楼开在多宝楼边上,内心头还挺不乐意的,毕竟多宝楼的东西她吃过几次,虽说比不上宫里头的御膳,却也差不了多少,只凭着那楼里厨子的技术,他们的饭店开在人家劈面,怕是也讨不了好。
明德帝活着时,将赵王派去守陵,现在赵王一行已经解缆,不日即将赶到都城,届时就算许党有百般本领,手中没有兵士,还是没有任何用处。
钱婆子将大海碗端到了主卧,刚一进门,盼儿就闻到了那股香味儿,挺直了腰肢坐在凳子上,轻声道:
含着柔滑的唇瓣,褚良含混不清道:“不怕。”
幸亏盼儿还算有禁止,吃的并不很多,就让钱婆子端下去,道:
低头看着小女人那双水润润的杏眸,感遭到近在天涯的软玉温香,褚良感觉本身仿佛要爆炸似的,俊朗的面庞蓦地狰狞起来,乌黑的鹰眸亮的惊人,紧紧盯着面前的猎物,恨不得将小媳妇吃进肚子里。
褚良连道不敢,即便赵王直接叫他的字,但君臣有别,千万不能僭越,不然定北侯府的威名,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。
只略微想一想,陈福都不由口水众多,幸亏他做八宝鸭已经有些年初了,非常熟稔,也不会出甚么忽略,比及将鸭子用油纸包上,放在蒸笼里头,陈福这才抹了把脸。
只瞧着陈福的行动,李顺就晓得这新来的厨子是有两把刷子的,不然八宝鸭上锅之前的工序如果没措置好,失之毫厘谬以千里,做出的味道就全都不对了。
“你做这八宝鸭是不是有秘方啊?我闻着这股味儿有点不一样,先前你在鸭腹里赛的香料,怕不止是我们庄子里的吧。”
要说此中最胆战心惊的,当属把持朝政多年的许丞相了。当年若不是他从中作梗,私行窜改了先帝遗诏,登上帝位的就是赵王,而非残暴不仁痴迷炼丹的明德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