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灵身为相府令媛,从小到多数被人捧着,天然是心高气傲的,那里遭到过这类委曲?内心愤恨之下,她开口时才侧重点出了盼儿的面貌。娶妻娶贤,纳妾纳美,这个事理没有人不清楚,许清灵只提这个而不说别的,内里到底是甚么心机,倒也不算难猜。
似是瞧出了盼儿的疑虑,紫烟开口解释道:“楚王妃跟我们夫人是闺中老友,从藐视着将军长大,楚王府与定北侯府友情深厚……”紫烟话没说完,但盼儿也能明白这丫环的意义,不过就是楚王妃身份贵重,又是长辈,她亲身下的帖子,本身是不管如何都得去的。
楚王妃最喜白梅,楚王为了她特地在王府里修了一座梅园,种了成百上千株梅花,花瓣洁白如雪,飘洒而下,当真如同瑶池普通,现在恰好赶上了花开的时节,楚王妃干脆办了一场赏梅宴,就是为了一窥这满园寒梅的景儿。
盼儿颊边微微泛红,倒是不知该说些甚么好,只听楚王妃又道:“你这儿媳我瞧着有些眼熟,你看像不像宁王府的芙蕖?只可惜芙蕖小时候就被送到了南边养病,现在也不知如何样了……”
“主子,那是齐夫人。”
盼儿被亲的嘴唇发麻,模糊还带着几分疼痛,她内心不免有些着恼,小手捏成拳头,狠狠的捶了几下褚良的胸膛,偏此人纹丝不动,一双铁臂反而减轻了力量,将身上透着芬芳香味儿的娇儿抱的更紧,死死勒住,仿佛要将盼儿揉进骨肉里普通。
翠翘搀扶着盼儿下车时,前头的一辆马车也走下了一个美丽的美人儿,披着一件不带半根杂毛的白狐裘,面上薄施粉黛,一双凤眼仿佛一泓清泉般,透着盈盈柔光。
活了两辈子,盼儿对齐川连半分男女之情都没有,乃至还模糊带着几分痛恨,毕竟上辈子受过的痛苦并非作假,她眼睁睁的看着林氏病死,却无能为力,现在好不轻易重活了一回,她终究摆脱了齐家,摆脱了齐川,眼下再见到齐川的这位新夫人,心下倒是升起丝感慨。
很快梅园中的人便来齐了,女眷出门之前都会往身上扑些香粉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香气,味道好闻的紧,但梅园里坐了这么多人,各种香味儿稠浊在一处,盼儿的五感本就活络,现在被熏得脑袋有些发晕,面色也稍显惨白。
葱根般白净的指尖透着几分凉意,她老诚恳实的点了点头,甚么也没说。
倒是凌氏冲着许清灵点了点头后,便带着盼儿先一步往前走了。
隔着一层雕花木门,屋里头的响动天然是瞒不过人的,紫烟紫书以及翠翘三人常常贴身服侍着盼儿,之前早就听过无数次这类动静,一个个脸颊涨红两腿发软,内心清楚的很,晓得没有个把时候里头的声音怕是停不下来了。
皱了皱眉,盼儿之前向来没跟楚王妃打过交道,如何会给她下帖子?
许清灵看着盼儿的背影,两手揉着锦帕,都快将那块光亮滑润的布料给戳出个洞穴来,不过她还记得此地乃是楚王府,千万不能闹的过分,不然落了楚王妃的面子,她怕也讨不到甚么好果子吃。
褚良走进门穿过外间儿,就看到娇滴滴的人儿穿了一身烟罗紫的轻纱褙子,里头配着同色的丝绸抹胸裙歪在榻上,一双美目半睁半合,唇上没涂口脂,却艳的仿佛朱果普通,脖颈柔白细致,即便没有碰到,褚良也能设想那绝佳的触感,再往下就是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,固然藏在衣裳里,但销魂蚀骨的滋味儿却令人印象深切,不管如何都是忘不了的。
盼儿内心约莫着,大抵是看在小宝的面子上,凌氏的态度才有所窜改,她到底也是褚良的亲娘,如果能够好好相处不肇事端的话,盼儿也不想跟林氏闹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