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了泉水以后,这简朴的蜂蜜水也跟换了一个味儿似的,又甜又润,非常适口,林氏喝了一口,只感觉有一股暖意缓缓升起,遣散了怠倦,让她微微皱着的眉头不由伸展开来,本来有些惨白的唇色,现在也略微红润了几分。
黄豆是要用来做黄豆酱的,这黄豆酱也是林氏的特长一绝,做出来的豆酱味道咸鲜适口,香气浓烈,不管是蘸菜拌菜抑或是烹炒,只要稍稍用上顶点调味,食材便会变得更加甘旨。
林氏比来几年被疾病折磨的有些衰老,如果能不时养着,日子过得顺心些,也能规复几分色彩,毕竟林氏年纪不大,本年还不到三十,根柢又好,年青时也是个美人,怎能早早的就跟老妇普通?
锅里熬的是老汤,盼儿买了两只母鸡,之前杀了一只,本日又杀了一只,为了让老汤的滋味鲜美醇厚,这锅老汤必须不时候刻的用小火煨着,半月内就得再加一只鸡出来。
过了两刻钟工夫,盼儿草草吃了些饭食,才又进西屋。
林氏做了一碗红梅肉,一盘炒大叶芹,又将腌出来的小黄瓜切成丁,盼儿将菜拨出来放进碗里,端着去了西屋前,还没进屋,盼儿就深吸一口气,想到之前在小屋里被人剥了衣裳,暴露棉布做成的兜儿以及白生生的膀子,她就忍不住发憷,她脸上的伤疤就算好转了几分,比起之前强上很多,但跟其他面白匀净的女人比拟,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,只如果个男人看到她,都得被吓出个好歹来,那齐川之以是能忍耐她,好言好语的哄着一个傻子,不过就是为了林氏手里的五十两银子。
石桥村里有养猪的人家,现在山上的猪草很多,村里头养猪的又都是勤奋人家,喂猪喂得特别勤奋,盼儿割了一斤五花肉返来,林氏的技术好,能调出酸甜适口的酱汁来,烧出的红梅肉又软又糯入口即化,让人吃着都快把舌头给咬掉了。
褚良见盼儿立在桌前,鹰眸闪动,伸出胳膊环住了盼儿纤细柔嫩的腰,还想故伎重施,弄些泉水来用,却不防小女人本身把小手伸进了怀里,摸索了一阵儿,最后取出了个瓷瓶儿来。
言下之意,现在机会未到。
家里的肉本就未几了,盼儿固然馋嘴,但倒是个过惯了贫苦日子的,有了好物也不会多用,总想着要留一些给林氏,林氏是个心疼女儿的,也跟盼儿有一样的设法,只可惜家中另有一名饭量不小的高朋,不管买了多少荤食,褚良都能吃得干清干净。
她把饭菜放在桌上,褚良坐在桌前,眉骨高挺,表面极深如同斧凿刀刻般,固然神采蜡黄蕉萃,比不上齐川一样斯文俊美,但却更多了几分男人气势。
盼儿气的磨牙,只感觉此人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,又臭又硬,恰好她又不敢惹怒了褚良,只能恨恨的跺了顿脚,拿着东西分开了。
她可不想像牛孀妇似的,明面上说是为丈夫守纯洁,实际上却跟暗娼一样,靠着一身好皮肉和一张白净匀净的面庞,勾引了不知多少男人,这些男人常日里送了很多柴油米面到牛孀妇家,让她甚么都不消做,躺着也能挣来银钱。
“里头装着泉水,今后妾身会给褚公子送来,还请您自重。”
“如何了?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,娘如何放心的下?”
把瓷瓶儿放在桌上,盼儿用力的掐着本身的胳膊,透明泉水淅淅沥沥的流出来,滴在了瓷瓶中,很快就装满了一小瓶儿,盖上盖子,盼儿将瓷瓶揣进怀里,剩下的泉水都被她涂在了伤疤上,那处酥麻的感受更甚,让盼儿万分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