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着藏獒的血盆大口就在面前,李繁华吓得肝胆欲裂,两条腿直打摆子,只听淅沥沥一阵水声,此人竟然被吓得尿了,一股尿骚味儿在氛围中满盈开来。
最后还是柳高点头,皮笑肉不笑道:“大舅哥,不是我们不想留你,而是庄子里不归我们伉俪管,先把你送回都城,找一家不错的医馆诊治,你也是被野狼跟獒犬咬的,万一它们身上不干不净的带了甚么病症,治不好但是一辈子的事儿……”
男人也是个畏畏缩缩的性子,方才又被狠狠咬了一通,现在早就吓破了胆,一看到那两只牲口,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抖。
“不是!我没娘舅!”
边说着,李繁华边用眼神瞟着盼儿,柳氏的脸生的清秀,即便生了两个孩子,现在比出嫁前丰腴几分,看着也是五官端方的,但这位表哥估摸着也是二十出头,长相却不如何好,贼眉鼠眼,一双招子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盼儿,死死盯着饱满丰润的胸脯,实在是个不懂端方的。
“夫人不让繁华表哥在庄子里过夜,你去找周庄头问问,能不能弄辆板车把他送回京里。”
柳氏满脸难堪,无措的看着自家男人,急的连连顿脚。
既然李繁华真是柳氏的表哥,都是他们自家的事,盼儿也管不了那么多,临回院子之前叮咛一句:“废庄里不能留外人,你表哥伤势也不轻,包扎一下便送回都城吧,找个医馆瞧一瞧。”
废庄里的耕户很多,但盼儿却向来没见过像李繁华这么无耻粗鄙的男人,气的面皮涨红,浑身直颤抖抖。
“我的腿都被咬断了,夫人如何才给这么点银子?我要五十两、不、一百两!”
李繁华神采一变,刹时狰狞起来,不过很快又平和了几分,抬头坐在地上,看着倒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。
即便脚腕没被咬碎,约莫脚筋也断了,不然不能闹成这副德行,耳中传来李繁华一声叠一声的惨叫,褚良冲着跟上来的栾玉道:
柳氏内心格登一声,神采刷的一下变得惨白,她哪有甚么哥哥啊,当年南边闹灾,兄弟姐妹都在逃荒的路上饿死了,就她一人运气不错,逃到了都城,投奔到了姑姑家里头,没一年便嫁了人,有了虎子。
褚良眯了眯眼,拍了拍狼牙的脑袋,獒犬就跟疯了似的,猛地蹿了出来,狠狠的往李繁华身上扑,照着此人的头脸啃去。
如果这男人不是拐子的话,便顿时送到医馆里治伤,若要告到官府,保辜也就是了。若此人真是小我估客,常常冲着小孩动手,那还不如死了洁净!
先把李繁华的伤口擦洗洁净,用涂了金疮药粉,乌黑的小腿上尽是腿毛,再加上干枯的血迹,实在是不堪入目。
而面前这个男人倒是张生面孔,呈现在废庄里已经很可疑了,竟然还要把孩子偷走,莫不是个拐子吧?
在庄子里做农活的男人盼儿固然没见过几次,但先前把地佃给他们的时候,也都是挨个查对过的,再加上常日也能碰到过几次,看着眼熟的很。
李繁华倒在地上,脚踝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,冲着叫了一声:“慧娘,你如何连表哥都不记得了?”
盼儿内心头不如何舒坦,不过柳氏都求到面前了,她也不好说别的。
李繁华伸脱手掌,几次比划了一下,满脸的贪婪之色,底子都讳饰不住了。
在盼儿怀里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的虎子听到这话,抬开端,辩驳了一嘴。
把手上的金金饰件往床头一放,盼儿跟褚良两个忙不迭的往外跑,她到底是个女子,又没学过武,必定是比不上褚良的,目睹着男人缓慢的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盼儿心肝还是直颤悠,两手死死的攥着袖口,在藕粉色的锦缎上印出一块块湿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