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也比她冯月娇好!”
琼娘憋着一口气跑回了家,见家里没人,这才方觉放心了些,忙进屋拿了针线补缀起衣裳来。
“可不是?你看她生的娇娇,打从一出世就是个白嫩嫩的娃儿,近年画娃娃都都雅。可惜啊,她福薄命短,本觉得先着花后成果,谁能想到她就这么难产死了呢?”
以是,小周氏才说了刚才那话。
琼娘气得脸都变形了:“我想要新衣裳新鞋子,你不给我做,我要吃口鱼肉你又不肯!满脑筋都是赢利赢利,可你赚来的钱又不是给我花的!”
几个婶子大娘摇着头唏嘘不已,也有人替娇娇可惜:“好好的一女人,偏就打小没了娘,她爹到底是个大老爷们,今后说亲时,只怕有的是费事。唉,也难怪娇娇比来吃不好睡不香的,肥胖了很多呢。”
可就算如许,像今个儿这么大的鱼还是少见。
闲话嘛,说过就算了,谁也不会将这事儿搁在心上。可正所谓,说者偶然听者故意,没人重视到中间有个小丫头已经将这事儿搁在了心上。
两位婶子面面相觑,仿佛想开口说点儿甚么,不过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归去。
“源弟也挺不幸的,他娘没得更早,本想着娶了媳妇生了闺女,好日子就在面前了,媳妇难产没了,连儿子都没保住。今后,那些产业还不晓得便宜了哪个呢!”
那人名唤冯琼娘,论辈分算是娇娇的隔房堂妹,仅比娇娇小了一岁多,倒是天生身材矮小,明显再过一年就该及笄了,打眼瞧着却像是十一二岁没长开的小丫头。
三婶子是又气又急又心疼,忙拉她出去,也顾不得从水缸里舀水了,直接将她的手摁到了水缸里头,怒道:“我这般辛苦到底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钱好给你哥娶媳妇,给你攒嫁奁?难不成我还能放着亲生的后代不疼,去疼别家的娃儿?你个不利孩子就不能动动脑筋?”
“何止是县城本地人,那刘家但是焦邺县排得上号的富朱紫家,家里好几个铺子呢,光是每年收的租子,就够他们家吃香的喝辣的了。”
一全部上午,琼娘当真是干甚么都不顺,就连去鸡窝取鸡蛋时,一个不留意给绊了一跤,人倒是没甚么大不了的,手里还热乎的鸡蛋却摔在地上碎了个完整。
就有那上了年纪的大娘主动给小周氏解惑:“你说娇娇她娘刘氏啊?那但是个美人胚子,归正我活了一把年纪,还没见过比刘氏更都雅的人儿,就跟那从画上走下来一样,跟我们这些乡间人完整比不得。人家都说冯源不想续娶是因为忘不了刘氏,我看这话靠谱,如果娶那些背面先容来的那些歪瓜裂枣,我看还不如守着刘氏的排位过日子呢。”
小周氏非常吃惊:“焦邺县离我们这儿挺远的吧?县城本地人?那但是不得了。”
六婶子昂首瞅了瞅天气,干脆也领着儿媳分开了。路上,小周氏忍不住问起了娇娇去走亲戚的事儿:“娘,你和三婶子看起来都怪怪的,这走亲戚不是常有的事儿吗?别人在亲戚家住得很了,会惹人烦,可就老叔那性子,必然会给钱的。”
“行,既是给钱了,那你拿拿钱给买料子做衣裳呗,过几天又是逢集了,我同你一起去。”琼娘美滋滋的策画着,现在离年关另有两三个月呢,买了料子返来做,时候措措不足,到时候她便能够穿戴新衣裳新鞋去走亲戚拜年了。
“就是,外人只道娇娇是可贵的好福分,家有良田百亩,吃穿俱是上乘。可谁曾想过,她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,她爹再如何疼她,一年到头足有大半年在外头驰驱,独留她一个孤零零的待在家里,就算吃喝用度再好,又那里抵得上父母长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