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气甚么?真要提及来,我才舍不得你跑这般远,大寒天的,在家待着不好吗?”三婶儿再度不甘心的挽留了一回,见冯源开端催促娇娇分开,她才从速道,“娇娇你可记得早点儿返来啊,转头婶儿给你做好吃的,那甚么你最爱吃的粉蒸肉、麻辣兔丁、辣子鸡、京酱肉丝……”
不过, 这事儿既然已成定局, 就由不得旁人说道。三婶儿也是个乖觉的,心知留不住娇娇,便干脆将心机全花在了临别前的这顿早餐上, 整得那叫一个经心极力不说, 还特地提早做了好些轻易存放的吃食点心,让娇娇带着来路上渐渐吃。
娇娇还未曾说甚么, 冯源倒是相称得对劲, 他是买卖人,见地颇多, 自是一眼看出对方另有策画,不过只要对娇娇没有歹意, 他便懒得点破, 只开口道:“心肝儿你接着吧, 此去焦邺县路途悠远, 就算坐马车也得一整天。多带些零嘴儿,权当是路上解闷消磨时候了。”
一通说道后,二管家便唤了肩舆过来,又让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帮着拿了包裹,这就往刘家去了。
可刘家就分歧了,县里人家重端方,刘家的宅院还是四进的,女人一概待在后宅,极少环境下才会往前头来,出门就是一件奇怪事儿。并且,即便是有闲事,能往前头来的也只能是已结婚的,如果未嫁的女人家,不管年事大小,都必须乖乖待在后宅里。
“行啊,爹记下了。”甭管内心是如何想的,冯源到底心疼闺女,开口就答允了下来。
二管家说的不错,刘母确是已等待多时,现在见了娇娇,顿时眼眶泛红,一把将娇娇拉到怀里,她只道:“自打接了你爹遣人捎来的信,我就日也盼夜也盼,可算把我的心肝儿给盼来了。”
“可我已经这么胖了……”娇娇弱弱的道。
待众儿媳、孙媳、孙女都分开后,刘母才一脸爱恋的望向娇娇,说的话却叫人不测:“娇娇你不必去理睬你三舅母,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。也是怪我,当初不该一时心软让你三舅娶了这么个媳妇。罢了罢了,不说这些了,你可累了?这一天没吃好喝好吧?我早就让人备了宵夜,你多少吃点儿。”
乡间地头,唤自家祖母叫奶,管外祖母叫外婆,娇娇犹记得她上辈子倒是得了叮咛,喊刘母叫外祖母,却被刘母笑着改正了,只道按着她的风俗来,叫外婆更靠近些。因而,这会儿娇娇干脆直接唤了外婆,免得转头再改。
冯源心知是刘家那头派来的人,忙承诺一声,提着行囊拉着娇娇下了车。
娇娇是跟在冯源背面往外走的,成果她一走,三婶儿从速跟上,愣是一向送她上了驴车,也趁便报了一起的菜名,愣是把刚吃完早餐的娇娇给说饿了。
“是冯姑老爷吗?”
究竟上,对于娇娇学账的要求,冯源始终感觉很无法,他完整没法设想小闺女边筹算盘边往帐本子上记账的景象。不过,他转念一想,学会写字倒也不错,起码将来出嫁今后便利同他手札来往,毕竟亲笔信和让别人代笔的感受还是有很大差别的。
“娇娇,我的心肝儿哟!”
贰心道,自家闺女真的跟旁人家的孩子不一样。本来是不爱脂粉新衣,只好那一口吃食,就这还能说是小孩子心性未曾长大,可现在对学账上了心,又是如何个说法?
还真别说,娇娇确切饿了,就算她秋收后成心识的消减吃食的分量,可打小就养大了的胃口真没那么轻易缩小。哪怕早间吃得饱饱的,中午却仅仅啃了俩馒头和着热水吞下肚,晚间更是干脆未曾吃喝,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