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父女俩同业的另有六婶子一家,他们也算是收成满满了,特别是小豆丁菜头,小兜兜里鼓鼓囊囊的,装了很多花生瓜子糖块,席间也吃了很多肉,嘴上油乎乎的,面上的笑容格外光辉。
“她爹给了啊!”
秀娘气得脸都变形了:“我想要新衣裳新鞋子,你不给我做,我要吃口鱼肉你又不肯!满脑筋都是赢利赢利,可你赚来的钱又不是给我花的!”
待稍晚些时候, 三婶子将已经改好的衣裳交给了娇娇, 让她试过没题目后,这才笑着问:“娇娇好久都没让我做饭菜了,今个儿想吃口啥?”
“哎哟我的菜篮子!”三婶子顾不得骂闺女,先查抄了篮子里头的吃食,见都无缺无损,这才没好气的虚指着闺女骂道,“一天到晚的不干闲事,就晓得使性子耍脾气,转头你看有没有人上门提亲!”
听着耳畔嫂子婶子们的群情声,秀娘黑着脸死命的搓动手里的衣裳,成果一个不留意就将一件好衣裳给扯开了个口儿。这下,原就表情极其不佳的她,愈发气恼起来,仓促将剩下的衣服过了遍水,站起家端上大木盆就往家里赶。
“买来的呗!还能是哪儿来的。你记得弄洁净点儿,多洗两遍!”
有些话,身为长辈不好说,小周氏到底没将内心话说出来,就是迷惑嫁过这些年,如何就没见过娇娇往外婆家去。
“如许的人家……”如何就嫁给了泥腿子呢?
娇娇愣了愣, 自打她重生后, 去各家点菜的风俗仿佛就没了,而是由着六婶子做啥她就吃啥。不过既然三婶子提出来了, 她稍稍思虑了一下, 便道:“想吃茄子了, 红烧茄子或者鱼香茄子都成, 再来一碗白米饭。我得少吃点儿, 省的长太多肉。”
乡间地头几近甚么都是自给自足的,哪怕不会绣活,浅显的缝补缀补女人家都还是善于的。只是今个儿秀娘内心带着气,动起针线来不免有些毛毛躁躁的,没等衣裳补缀好,手指头已经挨了好几下,气得她恨不得丢了衣裳踩上几脚。
这也算是习觉得常的端方了,像媒人说亲,说的是两家人,但实在会去请媒人的只要家中有儿子的人家。多数环境下,都是男方父母请了媒人说了自家的环境,如果故意仪的,便直接托媒人去那家探探口风,如果没有,则但凭媒人帮着相看,有人选了再考虑是否安妥。
乡间喜宴比不上城里那边典礼烦琐讲究,最多只能称得上热烈二字。
而此时,娇娇已经依着她爹的叮咛,将要带走的东西清算好了,筹办明个儿一早就解缆前去外婆家。
“我问你干啥才对,你当这鱼是好买的?也是赶了巧了,我去老葛家买豆腐返来的路上,刚好碰上你舅家表哥拎着大鱼要回家,我好说歹说才叫他把鱼卖给了我。恰好,娇娇只说不能有肉,鱼肉又不算肉。”
娇娇也同她爹一起往村北面走去。
几个婶子大娘摇着头唏嘘不已,也有人替娇娇可惜:“好好的一女人,偏就打小没了娘,她爹到底是个大老爷们,今后说亲时,只怕有的是费事。唉,也难怪娇娇比来吃不好睡不香的,肥胖了很多呢。”
冯源是村里出了名的本事人,被新郎家人推到了主桌上,席间非常喝了很多酒。幸亏,他在外头寒暄惯了,酒量倒是不浅,到这会儿也不过只是微微有些上脸,看着并无太多醉意。
“哦,本来是过寿啊, 那去两天就该返来了吧?”六婶子又问,面上带着满满的等候。一旁的三婶子虽未言语, 不过那神情的确就跟六婶子如出一撤。
身边的婶子见娇娇只草草的瞧了一眼,就没甚兴趣的别过了眼去,且面上并无任何害臊的迹象,看着像是完整提不起兴趣的模样。那婶子心下微微有些纳罕,不过转念一想,许是娇娇年事还小,尚未通透罢了,恰好新人行至跟前筹办施礼,便撂了这心机,用心观起礼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