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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三房的堂哥要娶妻,这事我晓得的。”就算先前忘了,前头大半个月她都在村里闲逛,自是听人提过的,“另有婶子闲谈时说,等黍堂哥娶了媳妇,就该筹办戊日秋社了。”
见娇娇一脸的不明以是,那婶子抬高了声音在她耳边道:“那是小南庄的陈媒婆,她早些时候还跟我探听你家呢……我们娇娇呀,也长大了。”
待又一天后,冯源领着娇娇去了三房那头喝喜酒。他是长辈,又是男人,哪怕是本家的也不能带闺女往男宾堆里挤,是以他便将娇娇拜托给了六婶子的儿媳妇。
娇娇心知凡事都得渐渐来,当下便脆生生的承诺了下来,还特地夸大,从明个儿起,就让她爹教她看帐本学认字。
娇娇点头应下,她没说的是,上辈子她就学过认字了,却也仅限于熟谙,既不会写,也不太懂其意,连看话本子都勉强得很,估摸着也就是上酒楼用饭能看懂牌牌上的菜名罢了。
“你这孩子!”冯源见她这般不幸模样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“旁人就算是想偷懒歇会儿都不成,你倒是好,上赶着学这个学阿谁的。爹赢利是为了谁?还不是想给你购置一份厚厚的嫁奁,将来好叫你风风景光的嫁出去!”
衡量再三,娇娇终究挑选了学账。
很快她就发明,练字是个很能耗损体力的活儿,看着精美简便的羊毫,在她手里仿佛逾千斤之重。才写了两页字,她就汗流浃背,手腕也酸得不可,不得不放下笔,喝口水再歇会儿。
要说下河村怪也怪,全村一个姓的在四周村庄庄上倒也很多见,可跟他们似的,麻溜儿的生儿子倒是真没有的。
这话倒是不假,冯源这些年来为了能多赚些钱,可算是吃了颇多的苦。要晓得,他的家底本就不薄,光是凭着祖上传下来的田产,就足以窝在乡间地头当个舒舒畅服的农家翁了。也就是想着闺女连个亲兄弟都无,未几攒些产业,将来等他百年以后,独留她一人,该有多苦楚。
学账一事,是娇娇策画多时, 考虑以后才决定的。
为甚么想学账了?
娇娇内心策画了一阵,只感觉减肥大业任重道远,当下吃仓猝用过早餐,就歪缠着她爹教她识字看帐本。
不怪冯源不乐意,在他看来,小闺女只要乖乖待在家里纳福便可,旁的事儿哪轮获得她来犯愁呢?实在如果闲得慌,或是去趟集上,或是干脆由他陪着上县城逛逛。
“我婆婆在背面掌勺呢,娇娇你跟着我,今个儿三房可下了血本的,满是大菜。”小周氏性子豪放,拉着娇娇往女眷这边走,因着四周都是熟悉的远亲女眷,倒不至于拘束。
究竟上,不但是冯源,隔壁的六婶子一家也早早的起来了,等娇娇洗漱结束后,早餐已经摆上了桌。
娇娇听着这话音,心知学账一事恐怕难成,当下便苦了脸,委曲唧唧的看向她爹:“可我想学……”
根基上,从秋收今后,一起下来就是秋收流水宴、各家办丧事宴请、戊日秋社、中秋节……
另一头,媒人打头阵,新郎官和新娘子在后,一行人由远及近,敲着锣打着鼓热热烈闹的往这边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