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机变来变去,最后他也只得恭恭敬敬的跟几位一块到了祠堂。
林宝珠这会儿疼的也没甚么力量了,何况她也想晓得这个男人能做到哪一步,倒也没强撑着就跟着田大娘回了屋子。
没等他说话呢,张老太爷直接敲了敲拐杖,然后狠狠戳了几下空中呵叱道:“别叫我,我们桃树湾张家可没出过你这么混账的东西!”
张里正对此中的事儿并不甚清楚,这会儿也不好开口,尽管皱着眉头负手立在边上。而边上看管祠堂的张二叔更是既有眼力劲的搬了长凳过来,让族里几个大辈坐下念事儿。
“老太爷,太奶奶,老叔......”张满囤也不抹脸颊上滴下的血水,只冷着声音恭敬的喊人。随即把张老夫推到一边,抿嘴说道,“为着不给大伙儿惹费事,我一退再退,可现在若我只看着媳妇挨打受气不吭声,那我可就成乌龟王八蛋了。我这辈子煞气重,好轻易娶了媳妇,难不成还要让媳妇跟着我遭罪?当年我娘临没之前的话,几位也在边上听着呢,若我真忍了,估计我娘都不乐意承诺。”
“如果不可,那赶明我就带了媳妇远远的分开桃树湾村,也省的你们整天惦记取。”张满囤也不再喊打打杀杀的事儿,只陡峭着声音说道。
“可再如何说,我也是他爹啊......”张老夫涨红了脸,粗着脖子说道,“我也是怕他被外头来的媳妇骗了,内心也是为着他好啊。”
几个大辈相视一眼,内心有了道道,不过虽说下了决定,可不免也对张老夫更是讨厌了。
许别人只是看个奇怪热烈,可他们几个管事儿的内心清楚的紧,这年初匪患横行的,如果不是张满囤这尊煞星在村里,外头那些匪贼地痞又顾忌惊骇他的名号,指不定早就来打劫过多少回了呢。别看桃树湾不敷裕,可也没多少人受饥挨饿的,往之前说,旱涝时候村里都没进过匪贼地痞,还不能申明题目?
不然就凭他那凶神恶煞臭名昭著的杀人犯匪贼名声,清明净白的庄稼人就容不得他。
“张满囤,你这是干啥?还不松开你爹!”张里正见到当事人,当即内心压着的火儿就不打一处来,扯着嗓子喊道,“你是匪贼当惯了,还要打杀了亲爹不成?”
也是因着这个,别看张满囤坐过牢,还杀过人,他们都没想过把人赶走。乃至碰上事儿,只要不为过的还会方向一些他。
更何况现在他自个也感觉独一能拿捏的长辈身份也有些立不住脚,毕竟他还真没教养过儿子,当初跟着刘氏清闲欢愉也是筹算着让家里的妻儿自生自灭的。
“怎的还跟老子使短长?满囤,你可要想好了,要真掰扯起来指不定谁占理儿呢。”张老夫被拽着又瞧着大伙儿都看他笑话,天然感觉没脸的很,可任他如何挣扎也甩不开自家这个孽障的手。
“张德发,你自个不要脸面带了不三不四的女人返来也就罢了,现在用心闹到大伙儿跟前又算是如何一回事?真是丢人丢到家了,如果传出去,我们村几个老东西的脸也就别要了。你这么霍霍的折腾,难不成非得要我们开宗祠除族你才欢畅?”本来看到张满囤满面是血,张家太奶奶内心就忍不住心疼,再遐想到方才传闻的那些子事儿,哪能憋住火呢?
“爹,为我好就是把我脑门上砸个血洞穴?”张满囤似是毫不在乎的戳着自个脑袋上的伤口,任由鲜血掉下来,那面色神情涓滴没改。“呵,那我倒是受不起呢。摆布你瞧不上我,我也懒得再看你们作妖,今儿就把事儿一宗宗的说个清楚,今后递了干结写了断亲书,两家就再无干系了。今后甭管我是吃糠喝稀还是下狱砍头,都与你们无关,我媳妇是好是歹也不劳你们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