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里的半前晌,日头一出就热腾腾的了。林宝珠两口儿从山里出来时候,正赶上很多趁着天微微亮,日头还不烈时候下地的人们。这会儿天太烤的慌了,他们也不逞强刨地了,三五成群的结伴扛着锄头乐呵呵的往回走。
地里的苞米都点上了,这几天又把苞米地里缠着的豆角跟土豆都挖了,余下的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雨水了,所谓靠天用饭大略如此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如果不修地,各家的男人们又到了外出做工的时候了。
夙起分开时候她是发着面的,这会儿瞧着倒是涨的挺好,想着家里没干粮了,干脆就挖了一碗白面先蒸茶水发糕。
林宝珠掰了小块发糕塞进他嘴里,笑着说道,“用啊,用你帮着尝尝味道如何样。”说完,眼睛还亮晶晶的看着他,活脱脱等表扬的模样。
较之其他茶叶温和暗香,多了滋味丰富。又因着是老茶,以是茶水更是先涩后甘,味道稠密口劲很大。不过如果在夏季里饮用,会更感觉消暑解渴、提神扫兴。
“媳妇,我用干啥不?”张满囤见没啥可干的了,就凑过来问道。现在的他哪还是阿谁浑身煞气,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的凶暴男人啊。在自家媳妇跟前,他是越来越放得开了,措告别事固然还算妥当,可时不时的总会带些孩子气了。
比及了山顶,林宝珠老远就闻到一股子稠密的香味,顺着路再稍稍往上,却看到一株一米多粗,树冠罩着小半个山顶的树。若只是一株古树也就罢了,恰好这树是长成的老鹰茶树,远远瞧着林宝珠就估摸出它得又百余年的时候了。
干脆林宝珠也没担搁啥,按了按发糕瞧着弹起来了,晓得是熟透了。以是就把篦子提溜下来,趁便用方才洗洁净的菜刀利落的切成块晾起来。
张满囤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,恐怕自家媳妇一个不留声就被树杈绊个跟头,天然在边上用镰刀帮她开路。
来了几个月了,她早就风俗了做这些事儿,加上本来就跟着老乡学过做饭的必备技术。以是蒸起发糕来天然一点不感觉难堪,比及白胖白胖的面食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,她才腾脱手来去拾掇那一小盘兔肉。
林宝珠让张满囤把新采的茶叶放进晒青的西屋,然后舀了水洗手。忙活完了,才叮嘱张满囤歇会儿,而自个则寻了几把茶叶转头去灶房忙起来。
有了地契,林宝珠早晨睡觉嘴都笑的咧开了,乃至做梦都给笑醒了两回。不过她醒来时候缩了缩脖子,见张满囤那边没有声响,这才又乐呵呵的睡下。
她本就是制茶师,只一眼就看出面前这株遮天蔽日的茶树是多么代价。固然比拟于山下白鸡冠母株,这老鹰茶固然算不得宝贵,但却也是可贵的好茶。
分开山上的时候,林宝珠感受整小我都是神采奕奕的。没想到五百两买个山头,竟然满是宝贝。而后边跟着的张满囤看着自家媳妇欢畅的模样,内心也跟着轻松高兴起来,在他看来啥都不如媳妇笑起来值得道贺。
许是颠末长年风吹日晒,加上茶树已然成了气候,其树上的叶子比山腰处所的老鹰茶色彩跟气味都要更加浓烈。林宝珠抬手撩开一点帽子上的纱布挡着太阳光往上瞧去,之间高大细弱的茶树上边,叶片茶青,枝杈上类似豹纹一样的树皮若隐若现,一整颗茶树郁郁葱葱的戳在那,瞧着就让民气生风凉。
固然路是忐忑难走了一些,可并无毛病林宝珠一起走一起寻着能用的物件。现在到了山头上,竟然还真看到了很多让她表情彭湃的东西。
内心想着这老鹰茶是多么消暑开胃的茶,她就开端心痒难耐了,恨不得立即就去采摘一包。这般念着,林宝珠可就谨慎翼翼的抬脚踩着杂草往那边走畴昔,说是谨慎翼翼,实际上速率并算不得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