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还是繁华,应当说,比畴前更加繁华很多。但是,却已经物非人非了。
苗翠兰先是欢乐,继而又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但是说到底我只是一个乡间妇人,等你规复了身份,我们可真正便是六合之别了!别人会不会笑话你有我这么一个老婆呢?”
“看我真的是胡涂了!”穆晴听了这话心头一宽,忍不住有些惭愧笑道:“怪道人家都说妇人家心眼儿小,我啊,还真是不如你!唉!可不恰是,他们是我们的仇人,我们应当好好感激人家才是!我却吃起哪门子的闲醋起来了!”
“没事!”陆小暑随口说道:“我们习武之人连这点子精力量都没有不成?何况我现在要睡也睡不着啊!我娘和我姐也要来了呢,你们说说,我该给她们筹办些甚么礼品啊?对了,明天见我爹,穿甚么好呢……”
然后问他:“你可会嫌弃我这个乡间妇人做媳妇?如果你嫌弃的话,我们和离吧,你别休我,太刺耳了,我有点接管不了!另有啊,这些年挣下的家业能不能也全数给我,反正现在你也不会奇怪了!幸亏我们的后代都长大了,是走是留,随他们的意!若他们跟你走,我就当儿子大了出去闯荡奇迹去了,就当女儿已经出嫁了!”
现在听着天子假惺惺的言辞,陆忠嘴里恭敬着,内心却悄悄嘲笑。
“对,等我们见了她,便好好经验她!那丫头的确太没法无天了!”陆忠点点头,笑道:“那就这么决定了,我们百口一块儿上都城!”
红萼“扑哧”一下笑出声来,捂着嘴打了个呵欠,含含混糊道:“杜鹃姐,你要留呢你留吧,我可歇着去了……”
且说陆忠内心固然焦急,但时已入冬,运河北上又是顺风逆流,很多商家早已停止营运,好不轻易才比及一艘北上的船只,还是只到山东境内的。
“这些年你当我还没有看破吗?”陆忠温言道:“世态炎凉不过如此,这些年唯有你陪在我身边,是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,不然当初我那样的,恐怕连媳妇都娶不上呢!别人笑话也好不笑话也罢,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,理他们做甚么!呵呵,莫非你不想进都城看看小暑吗?楚河但是说了,那丫头一向念叨着我们呢!”
“不是,”陆忠笑道。
“你少火上浇油了!”杜鹃悄悄碰了红萼一下,忍着笑向陆小暑道:“女人啊,这话您今早晨都说了多少遍了!奴婢们都给您备下啦,保管明日打扮得漂标致亮的,您就放心好了!您还是从速歇着去吧!”
苗翠兰微微游移,到底内心牵挂着女儿,且也不放心丈夫,便点了点头。
“皇上,证据在此。”陆忠更无废话,将密信从袖中取出恭敬呈上,一边道:“这两封信一封是武功侯写给背景王意欲皋牢背景王谋反的,另一封是背景王写给臣的父亲的。当年武功侯想趁着皇上即位不久朝局未稳结合背景王造反,背景王收到信后便转给了臣的父亲,本来是想拜托臣的父亲将那信交给皇上以表忠心。谁知泄漏了风声为背景王所发觉,他先害了臣的父亲,又害了背景王,所幸臣的父亲发觉不妙,命臣带着这两封信早早离京隐姓埋名,等机会到了再呈给皇上……臣终究,比及这一天了!”
祥庆帝在内宫召见的他,少不得说了些怀想陆相的话。
陆忠便道:“这就清算东西吧,后天我们就走!”
杜鹃、红萼无语。
陆小暑昂首望望窗子外头的一轮明月,唇角含笑悄悄感喟一声,顿时有些建议痴来。
至于陆琦,现在是县衙里的捕头,现在正出任务还没返来,她们娘俩趁便等他。
陆忠瞅了她两眼,但笑不语。
“难为夫人你这么快便想通了!阿弥陀佛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!”陆文轩半当真半打趣的说道,两人相视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