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文茵赶紧应了一声,便要起来,谁晓得跪得太久脚麻了,一个没站稳“扑通”一声栽倒在了地上。
罗远时赶紧抢上前去扶,元氏的行动倒是比他还快,一把将栽在地上的顾文茵捞了起来,急声问道:“有没有伤到哪?”
罗远时才要点头,先把顾文茵骗进屋再说,谁想,元氏俄然走了出来,冷了眉眼对顾文茵说道:“去屋里跪着,明天的晚餐和明天一天的饭都不消吃了。”
一个早晨都没如何出声的元氏,猛的昂首看向罗烈,问道:“你去他家干甚么?”
元氏默了一默,对低眉垂眼表示的不能再灵巧的顾文茵,说道:“听到没,你叔叫你起来去用饭。”
是了,征兵令和纳粮令一公布,全部凤凰村都是一片愁云惨雾,得赶在县里派人来之前,想出个应对的体例来,才行。
元氏点头,赶在罗烈走过来之前,摸去脸上的泪水,转了身子,哑声说道:“来,娘背你出来。”
顾文茵仔谛听了听,末端,一把攥住元氏的胳膊,“娘,仿佛是婉仪的声音。”
“不是我一小我。”罗烈说道:“村庄里好几户当家的人都会去,大师筹议下,找条前程。”
但是,元氏明显不是如许以为。
罗烈直呼元氏的名晦,而不是常日惯用的“文茵她娘”,这是表白,他现在是以这个家的男仆人的身份来发言。
罗烈从屋里走了出来,看着元氏,“令淑,骂也骂了,罚也罚了,让孩子把饭吃了吧。”
“婶,你让文茵起来吧。”罗远时替顾文茵求着情,“她这都跪了快一个时候了,再跪脚要跪坏了。”
元氏抿了抿唇,轻声说道:“远时,你出来用饭吧。”
顾文茵才要点头,不想元氏却已经焦心的朝她看来。
虽是如许说,可元氏还是执意举了桐油灯送罗烈出了门口,直到远远看到他进了罗猎户家的小院,这才回身掩了门,想了想,朝顾文茵的房间走了去。
罗远时跺了顿脚,扯了喉咙喊罗烈,“爹,你到是说句话啊!”
顾文茵傻眼了。
顾文茵晓得元氏会来找她,但没想到会这么早。
元氏点了点头,“你路上谨慎些。”
元氏甚么都没说,只是低垂的眼睑里再次涌上了一波泪水。
目睹着天气越来越晚,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,元氏却没有喊顾文茵起来用饭的筹算,罗烈使了个眼色给罗远时。
“就几步路,没事。”罗烈说道。
元氏如何会不明白呢?
饭后,罗烈帮着元氏把碗筷收进了厨房,洗涮干争后,对元氏说道:“我去趟罗猎户家,不定时候甚么返来,你如果困了,你先睡,别等我。”
“娘,你晓得爹为甚么要趁乱带着我们逃出顾家吗?”顾文茵轻声问道。
罗远时大步走了出去,“文茵,快起来,用饭了。”
四目相对,元氏对上顾文茵脸上的泪水,顷刻僵在了那,颤抖着嘴唇想说甚么,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眨眼的工夫便红了眼眶,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。
“娘,我晓得你罚我是给别人看的,你怕转头远时哥娶了韩粮玉,她进了门跟我翻陈帐。”顾文茵对着元氏的耳朵,细声说道:“我不怪你,真的。”
元氏必然是觉得,她受委曲了,悲伤了,难过了,这才哭了!
顾文茵的爹顾晔霖出身王谢,只可惜在他八岁那年,生母周氏暴病而亡,父亲顾重山娶了周氏的庶妹小周氏做后妻,一年后,小周氏生子顾晔然。今后,顾晔霖过上了哑巴吃黄连的日子。
元氏脸上生起一抹急色,回身抓住顾文茵的手,“文茵,你听我说……”
令淑是元氏的名字。
“娘,我没怪你,你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