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珩寂静了半晌,缓缓道:“三公子不必焦急,赵智这蠢货,你只需静待机会便可。”

谢珩微微挑眉,“进都出去了,还站着何为?坐。”

两人对峙着,反倒是谁也没开口。

风荷园,花厅。

谢珩同谢玹相视了一样,相互眼中都写着“你先说”。

寂静了好久。

自从两人“反目”以后,谢珩与三公子可贵共处一室,温酒坐在一旁,等两人开口。

朝中其他官吏都能够缉捕下狱,酷刑鞭挞也好,威胁利诱也罢,都能套出话来。

她憋着一口气,谁让着两位都不是善茬。

温酒入内来,一昂首就瞥见了这么一幕,微微一愣。

外头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兄弟两。

帝都城里的风言风语太多,个个说的都跟真的似得,温酒听得次数多了,经常感觉本身这张脸实在是对不住“红颜祸水”这个名头。

可瑞王毕竟分歧。

温酒是占了天运的人,至今记得上辈子北州大灾,各处骸骨,哀鸿怨朝廷不公,赃官贪吏横行,暴动四起,朝廷派人弹压,足足三年难以安定。

“呵。”谢玹嘲笑一声,把手边另一只花瓶也给砸了。

谢玹转头,看向两步开外的谢珩,只字未言,只要那双如墨般的眸子倒映着红衣似火,眼睛也红了几分。

她半晌便缓过神来,伸手把门关上了。

骇怪有之,对来人情势同有此感有之。

门板震惊,花瓶被砸的砰砰啪啪,碎瓷片飞溅。

三公子开口一句话是,“我不喝酒。”

说他们是饭桶都汲引他们了。

“嗯。”谢玹皱眉道:“我手中已经确实罪证,只是那些硝石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
谢玹也不接,掀了掀视线,定定的看着他。

一刹时酒水飞溅,瓷杯摔得细碎。

忍了。

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身侧,屈指轻叩案几三两声,“两位,现下能同我说说,你们究竟在搞甚么花样吗?”

“不必。”

三公子此人,夙来不吝与人多言。

谢珩俄然抬手拿起了酒壶,刚要摔,又想起甚么似得,“里头另有酒,换个东西砸。”

左边桌上算盘压着帐本一角,才翻到一半,是温酒方才同一众管事们盘账弄得。

谢玹俄然抬手,将桌上重重拂落在地。

温酒在三公子这一声嘲笑中领悟了大半,“北州的灾情年宿世怕是稳不住了,米粮我这倒是另有,只是赈灾钱款有点难办。再多的银子也经不住北州官吏层层剥削,没有镇得住北州的官吏去盯着,恐怕这雪灾以后还会有更大变数。”

“三公子。”谢珩起家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莫不是忘了为兄是做甚么的?”

她有些捉摸不透:

“本日来做甚么?”谢珩慵慵懒懒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,“筹款是户部的事,如何连这都要你来管了?那些人都是饭桶吗?”

谢玹:“……”

谢玹站在原地,纹丝不动。

可到了长兄面前还是如此,只留三分眼色叫人领悟,真真是委曲了。

谢玹点头,“银子不管有多少都不敷,你临时不消理睬户部。当前还是赵智最为毒手。”

“不必!”

然后,下一刻。

可说谢玹为了她同长兄反目,她是毫不信的。

窗外风雪满天,屋里地龙正热,暖和如春。

谢玹面无神采进了门,墨眸扫过大半个厅堂。

谢珩挑眉,“云州之事,是他?”

“我的三公子啊,还气为兄之前那一剑呢?”

温酒有些肉痛花瓶,这花厅摆的都是值钱物件,这兄弟两一上来甚么都不说,先砸东西,好家伙,还成对成对的砸。

这两少年在朝堂上都是令民气惊胆战的人物,这回了家关上门,就同小六小七普通老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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