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赵铁柱将人给轰了出去,内心犹自活力:“他刘家是甚么东西儿,真当他家的女人是个金宝贝疙瘩,大家都要往家里抢不成……”
怔愣了好半天,才开口道:“他们刘家是甚么意义,没看上大郎竟瞧中了二郎?难不成我的孙子,竟随由他们来挑,多大的脸?”
也不怪赵铁柱说话不好听,要不是这两年脾气养得好,直叫他将媒人打出去也是有的。
赵铁柱内心还担忧着,感觉这事只怕就这么不了了知了,不想竟比及媒人上门了,内心还非常欢畅了一阵。
“于妈妈,方才老太爷如何发那么大火,但是有甚么事,竟将人都给赶了出去,我来家里这么久,还从没见如许过!”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,躲在柱子前面闲逛,见到于妈妈,忙跑过来问。
于妈妈有些无法,家里虽有很多端方,可在这乡间处所,要求得并不严格,且主子们也是心善,少有奖惩下人的时候,当真将这些个养出了胆量来,竟甚么都要问上两句。
现在她虽没在家,于妈妈虽不当家作主,也将事儿摒挡得非常安妥,只拿不定主张的时候,找在家的主子问上几句,余下的事儿,也不消人操心。
于妈妈瞅她一眼,道:“安排的活儿都做完了?”
于妈妈听着暗笑,晓得他这是想蜜斯了,但又不打发人去叫返来,却也想不明白。
“甚么叫弄曲解了,别当我老胡涂,本来说的就是大郎,现在又攀扯到二郎身上,本来就是长幼有序,大郎婚事没说,又岂会先说二郎,我看你们内心是明白得很,就想来乱来我这老东西。”赵铁柱眼一瞪,内心是好大的火气。
暗道自家孙子如许的好,刘家要真看不上,可不就瞎了眼了嘛。
虽是自家理亏,但内心那股气儿也是直往上涌,仰着脖子叉着腰,就想骂上几句,但一想到之前收到手里的银子,刚到嘴边的话,又硬逼着咽了下去。
于妈妈一番话,喝斥得小丫头灰溜溜的走了。
“嗳,奴婢这就去。”于妈妈见他神采陡峭很多,也不似之前那般气急,也就不再杵在跟前,出得门来,打发了个小子去找人,她便就去安排其他事儿了。
且说刘家这边,孙氏与刘掌柜商定后,也没再游移,马上就遣了媒人上门说和。
“那丫头还不知在哪儿乐呵呢!”赵铁柱接了茶嘀咕了一句。
“老太爷,你喝口茶顺顺气,可别气坏了身子,总归少爷年纪也不大,这场婚事不成,我们再另说就是,可千万别气坏了,不然蜜斯晓得了,也是要心疼的。”于妈妈端着茶,连声劝道。
那媒人本来接了银子,也感觉这事难堪,现在瞧着这模样,话竟都还没说上几句,对方就火气冲天,竟是比她设想中的还要难办,不由得一个劲的陪着笑容:“老哥哥,老哥哥……这大郎二郎总归是要说亲的,你先帮二郎定下,再帮大郎说也是一样,也或者我们也不焦急,你渐渐帮大郎说着,说好了咱再帮二郎与刘女人定下,也是成的。”只要把事儿说好了,晚些时候订婚也不难堪。
那媒人被推出门口踉跄几步,身后更是传来“碰”的一声,再回转头来时,大门已是被关得严严实实的了。
于妈妈现在在这宅子里,也算是个内管家,内里的事儿,都是赵松柏兄弟几个在忙活,但家里的事儿,倒是归赵松梅管。
赵铁柱连喝了好几口茶,这才将茶杯重重一放道:“去帮我把大郎找来,我有话跟他说。”
想着今儿事情已经说明白,总要让人顺顺气儿,待过两日心气儿平顺了,她再来讲说,内心也是挣着一口气,银子都收了,凭着她这三寸不烂之舌,定要把人给说软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