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到门去,忍不住问小豆子:“我说豆官儿,这小女人到底甚么来头,掌柜的对她如许推许,这花椒油……真能吃么?”
白老太眯着三角眼,想起白晓儿方才那直勾勾的眼神,内心一阵发毛。
前两年确切有个古怪老头儿流浪到她们村,村里好些人都晓得。不过这老头压根就不会甚么厨艺,也不识字,幸亏他去岁已经病死,现在查无对症。白晓儿是怕沈掌柜去查验,才想出这么个借口。
柳氏恨本身不顶用,白晓儿怕她堵心,忙劝道:“娘快别哭了,我向您包管,这类事儿今后不会再有了,爹虽不在,家里另有我跟大姐哩。娘也不是没用,是太仁慈了才会被奶她们拿捏,渐渐地来,总有一天会好的。”
白娇凤眼儿一翻:“她们敢?”
白晓儿这两日没人来找茬,便赶着把剩下的酸笋腌出来了,还做了一大壶花椒油。
大郎忿忿地想着,神采阴霾。
“此次只要十来斤,我全给您拿来了。”
白晓儿心中嘲笑,嘴上说道:“爷,您晓得奶性子孤拐,如果去找她,她怕是更看不惯我娘。我娘现在搁不住闹,现已经起不来床了,再来一回我怕都赶不上我爹返来了……”
白娇凤不耐烦道:“真是烦死了,你老说罗家多好多好的,可这么些年咱连半块布头也没见着,怕是打肿脸充瘦子吧。”
“是。”白晓儿笑着让小豆子拿了个洁净的白瓷碟子来,夹了两筷子酸笋,又将金红的花椒油倒了一点在上头拌匀。
……
白晓儿却不知本身歪打正着,事情虽是她扯谈的,可岳老头此人倒不是她诬捏。
白晓儿养好伤,决定去和白老爷子通个气,将那天的事儿提一提,就怕白老爷子还蒙在鼓里。
“这事咋能怪馨儿,是大姐思虑不周,不该让你和娘伶仃在家。”白蕊儿给她方才磕伤的处所抹上熟猪油,一脸的心疼。
柳氏在一旁哭道:“都是娘没用,你们奶一骂俺就懵了,啥都不记得了,幸亏此次没把银子和米面拿家来,不然……不然……”
“凤儿啊,俺们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这几个贱丫头现在变得邪性了。翻年你就得出门子,那罗家不是平凡人家,若这些话传出去,对你可不是功德儿。”
涂了林致远给的药油,才两天,白晓儿的腿已经好得差未几。
他这几日细心察看,感觉白晓儿的确不普通极了,底子就不是以往阿谁锯嘴葫芦普通的女孩,哪儿哪儿都不一样。偏这些人眼瞎瞧不出。
“姓岳?”沈掌柜一脸惊诧。莫非阿谁老头儿是御厨岳氏一脉的传人?怎会如许偶合?
白晓儿见他神采便晓得是成了,尝过以后她不由赞叹:“酸爽清脆,比我家的还要好,公然是珍羞坊的大徒弟做的。不过要能配上我的花椒油,必定更好吃哩。”
此次她煽动白老太母女来三房,没想半点好处也没捞着,她想到那些点心和花布,内心就像猫抓似的。
白晓儿恶心得要死,要找大郎算账,大郎却躲进屋子用力关了门。
白老头锁着眉,把烟杆子一横:“可她们明天这事儿做得忒不像样儿了,底子没将我的话放内心,我若不经验她们,家里岂不更加没了端方。”
白晓儿晓得这个来由过分牵强,便道:“沈掌柜,实不相瞒,这个却不是甚么秘方,前次相瞒是我不对,实在这些吃食的做法,都是一个老头儿教给我的。”
白老太急得戳她额头:“你这妮儿咋个拎不清哩,娘还能害你?那罗家有几十亩良田,雇了长工不说,还买了做活儿的小丫头子。你这一嫁畴昔就有人服侍,如许面子的婚事,在咱落叶村绝对算头一份。”